好会儿找着间下榻客栈,谢九楼放上银子,直说要四间上房。
提灯闻言,转头直直看着他,眼珠子都不带转下。
谢九楼视若无睹,又冲小二确认:“四间。”
提灯神色黯黯,低着眼睛,跟在他身后上楼,眉目无光。
进房,谢九楼砰地把门关上,房外提灯影子在他门口停留片刻,最终还是走向隔壁。
思及此,谢九楼愈发烦躁不安。慢慢儿对提灯态度也冷却下来。
四人进城,寻到机会,便溜出队伍,躲到处街角,将身衣服换下,皆闷得满头大汗。
鹤顶红嚷着要洗澡,摸遍全身,凑不出半两碎银。
“当多豪横兵呢,穷成这个样子!”他咕咕哝哝,“合着不过堆银样蜡枪头,不中用!”
楚空遥便说把自己身宝贝随便拿点出去当。
看着像什高官,如提灯所言,点头哈腰赔着笑来。
提灯回头看看,官道人马攒动,也不知刚才那小姑娘和她朋友混进哪处。
进城路上,楚空遥拉谢九楼到边,只打趣句话:“瞧你这样,只当他进城,是为和你安家来着。”
这话蜻蜓点水,却叫谢九楼听得不是滋味。
他总不愿提醒自己提灯是干什来。
提灯小声说,“你给吹吹。”
鹤顶红听,提灯都喊痛伤口,那指不定有多厉害,赶紧凑过去伸长脖子看看,看眼,翻着白眼缩回去。
楚空遥也凑热闹看看,看完之后没吭声。
只有谢九楼个人吹得很认真。
“还疼?”他小心问。
直到入夜,谢九楼始终在房内坐立难安。总想着提灯会不会下刻就打开房门
“不可,”谢九楼拦道,“你那些东西太贵重惹眼,轻易拿出去,惹人生疑。”
他左右思量,按下众人:“有法子,在这儿等着。”
时回来,手中当真多袋子银两。
提灯将谢九楼从上到下打量遍,目光在他空空右手指节上停留瞬,并未言语。
城中果然严防死守,突下禁令,只进不出。由此要寄宿旅客便骤然多不少。
兴许是安家,但哪是跟他呢?既要找什阿海海,又总在他面前示弱讨好,如此行径,究竟把他置于何处?
他自己也没个定性,既打定主意,又何苦摇摆不定?怎提灯挠挠掌心,他就巴巴跟上去与人在林子里干起那事儿?不知道,以为他要给提灯当什小情儿!说出去,平白叫人笑话。
提灯也是,既心有所属,又做什日日对他投怀送抱?这样既对不起旁人,也对不起自己心。
他二人真是如苟且偷情般鲜廉寡耻。
这些事他路上不知来回想多少遭,越想,就越不愿意去想。
提灯靠着他,脸快埋在他身上:“你再吹吹。”
谢九楼又吹吹。
楚空遥看不下去:“差不多得。不知道以为多大毛病呢。”
指甲盖大点伤,不够这俩人腻歪。
不多时城里便有人出来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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