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
“那你杀吧。”
第七歌放下手,径直走到那四个昏迷蝣人身边,甫蹲下,臂划过其中二人颈间,乍见鲜血喷薄,再收手时,两个蝣人便断气。
第七歌抬头看向提灯。
提灯不言,换蝣人服饰,迈步往谢九楼方向走去。
那边谢九楼等少顷,正按捺不住要寻回去时,提灯便出现。
第七歌说:“你猜到唬你。”
提灯说:“没那确定。”
“你不反抗,不是怕杀你,是怕告诉他们,你刚刚杀人。”
“不是怕。”提灯纠正,“只是不想。”
“是?”第七歌笑,“你是不想他知道,还是怕他知道?”
谢九楼他们回来时候,提灯脖子已被刀片擦出血。
被引诱来蝣人早在路上让囡囡放倒,他们怎也没想到,回到此处,提灯竟生变故。
城门蝣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再弄两个不是难事。
第七歌手架在提灯脖子上,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待谢九楼他们再搬两个人来,扒下衣服时,她又要除提灯以外所有人离开,回到蝣军驻扎处。
此时谢九楼已经怒急攻心,正待发作,就见提灯对他摇摇头。
经在蝣军近处,若刻钟内没拿到衣服,你们就等着败露好。谁也别想安然无恙混进去。”
鹤顶红已要欺身上手,提灯冲他道:“替打些水来。”
“可……”
“快去。”
提灯就地洗脸,第七歌刀没离开过他脖子。
他把将人拉过去,急急问:“伤到哪里没有?”
鹤顶红和楚空遥也站过来。
提灯摇头,摇到半,忽侧侧脖子:“这边有点儿疼。”
谢九楼瞧,果真磨出几条口子,想是第七歌手上没轻重,或是刀片太锋利,免不割伤他。口子不深,但还是见血。
谢九楼把提灯领口往下扯点,生怕衣裳料子捂到伤口。眉头紧皱着问:“很疼?”
提及谢九楼,提灯脸冷,显然不想同她车轱辘玩笑:“说,他知不知道都无碍。只是不想。”
“那咱们做个交易。”第七歌道,“帮你杀剩下四个蝣人,你放。”
说话间刀片直没收下来。
提灯说:“你杀过人?”
第七歌嗤笑:“你答应不杀,杀给你看。”
谢九楼咬咬牙根,后退着往回走,眼神片刻不离第七歌那只手:“他如果回不来,下个死就是你。”
第七歌弯弯眼:“放心。”
等人走远,第七歌才将手上得来套衣裳往草丛扔,大声道:“小五,换上。”
半晌,草丛堆里伸出只纤细手,慢慢把衣服拖进去。
提灯轻笑声。
“会儿他们回来,你就这架着,他们才会帮你。”
“用不着你教。”第七歌侧头问,“你当真配合?”
“命在你手里,必须配合你。”
“如果把手拿开呢?”
“会杀你。”提灯说,“还有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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