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捷茫然失措地眨眨眼睛。
人这生谁都有旺衰起伏,眼前男人就是因为无论有多少成就、多少磋磨都不露声色,所以若不是他亲口来说,外人很难从他外在去判断他到底发生过什。
周殷:“当年应该是十三岁,还记得他忽然闯进来样子,他看到挨罚,非常不可思议,直接便跟父亲吵起来,说’周殷已经这好你干甚打他?’父亲完全没预想到跟打架是这样个混小子,别人家法他都要管,不知道俩人怎就吵起来,父亲也险些被他气得跟头,后来大嫂帮着来平这件事,就是因为拿捏住当时父亲对三叔出言不逊,这事儿才算能平息。”
小孔捷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公。
这件事,殿下从来没有跟他解释过,他更没想到,居然是从国公口中听到全貌。
是不明白眼前孩子要说什,露出疑惑不解表情。
小孔捷有些紧张,手舞足蹈地:“之前跟着殿下看到过您回忆,看到殿下顶撞过您父亲。”
后来他也隐隐约约听说国公似乎和家里有些疏远,但是他想着,生死怎样都是大事吧,感觉他却好像完全不在意。
周殷想下,问:“你是说他在汝南闯入家后院那次?”
孔捷点头如捣蒜。
周殷笑下,很平和地说:“那个时候也非常年轻,头次见到他这横冲直撞人,吓坏,他把拉出去之后还跟说,以后父亲再打可以去找他,他大哥不打人,’你非常好,没有见过比你还利害人,你以后定会比你那个三叔厉害’。”
沉默,长久沉默。
小孔捷不知道要如何反应,只能晃过神后呆呆地、用力地点头,肯定地说:“殿下没有说错。”
现如今世人谁还能记得当年大司马呢?汝南周家,上五代,下五代,都不会有比周殷更出息子孙,国公延续他家族荣光,他们是因为本朝周殷才熠熠生辉。
周殷苦笑:“但其实当年并没有这个想法,这人不太喜欢入世,不喜欢争夺什,当年去找子瑰,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家在晋源,可以不用
周殷露出不理解表情,“那是陈年旧事啊,并且……你好像误会,那件事不是你想那个样子。”
孔捷:“……啊?”
周殷认真地想想要怎说,然后十分坦白地道:“年少时候,父母对管教十分严格。因为父亲无缘仕途,所以对当时身处高位三叔直有怨愤,对期待也跟着过高,有时候管教起来就会失分寸。其实……子瑰那次他是撞见父亲在处罚,他也不是故意要顶撞他,他只是在为鸣不平。”
小孔捷吃惊地睁大眼睛。
周殷无奈地摇摇头:“你说想起来,你是招魂那次看到吧?事情太多,没有回忆得那具体,不过你应该看到他拉着跑出家门这件事吧?若真是顶撞父亲,他干嘛要拉着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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