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空气都可以读懂周殷明显
山顶正对日出东方山洞里,国公耐心地给烤鱼翻面,唐放坐在他面前等着吃,忽然间,他抬抬头,茫然地左右看下,周殷抬起头,平和地问:“他又跑?”
小孔捷“额”声,他不知道国公是怎感觉到,好像他总能感觉到这具身体之人所有变化,只好乖乖承认。
周殷垂着眼睛,手上仍然稳稳当当:“前几日稳定些,还以为到明天为止都不会有什变数呢。”
小孔捷拘谨地缩缩脚,眼神有些躲闪,小心地抬抬目光,看着国公烤鱼。
无官身轻,此时周殷已经完全不是几日前三军统帅威压,他安安静静地做事,举手投足是股沉静雍容雅意,没有绷着自己,气定神闲,唇边好像还挂着淡淡微笑。
不知其几千里也。”
唐放眼睛忽然惊喜地亮,立刻接道:“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周殷:“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
唐放:“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
唐放忽然大笑起来,没头没尾地对孔捷说句,“看到没,国公越来越会说情话。”孔捷不知他们为什要背庄子这篇,但是不知何时自己情绪也跟着满涨起来,唐放悠游自得地拨下马头,然后猛地勒紧辔头,纵马而上。
小孔捷有些尴尬,没话找话道:“国公您这样就走,您不用跟您家里打招呼吗?”
周殷有些意外:“……嗯?”
小孔捷连说带比划:“他们肯定很舍不得您啊,您不需要和他们告别吗?”
周殷笑,安静说:“不用。”
小孔捷明显是想聊,但是还不知道要怎聊,有些唐突地问:“是因为殿下吗?”
他们没有找到那些大鱼,但是他们又好像找到。在最后天夜里,他们爬到山顶,上不去时候,便把马栓在山径树上,然后徙步而登。唐放说:“如果明天还有命话,他要看看日出。”
小孔捷没有镜子,只能在心中问他:“真有那些大鱼吗?”
唐放很笃定地说:“是啊,有,这天底下,在没有人迹地方,在最深深渊里,有很大很美鱼。”
大鱼在哪里孔捷不知道,但是晚上时候,国公确是凿冰弄出两条小鱼来。诚如顺高祖所言,做鱼方法早就教过周殷,选条大小适中鳊鱼,先腌再炸后焖,调料怎做,什时候出国,操作上可谓是非常简单。周殷确也知道是怎做,但是他和大嫂样不太会做饭,知道是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回事,他随便清理下,然后生火烤熟,也就是凑合能吃水准。
连几日奔驰,他们身体其实是有些疲惫,但是精神仍然饱满充足,不知道明日要发生什,但是今夜还是该怎过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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