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黑衣黑发,眉宇间却少如今丝顽劣任性,笑吟吟地看着他,同他讲:“哥哥记好,叫玄眧,不要忘。”
他好木讷,听完只低低重复遍:“玄眧。”
“嗯,玄眧。”那人乐得看他像个呆子,“怜清哥哥万万记好,切莫再认错人。”
玄眧。
玄眧。
“还给你说什?”
“你让……帮你保存两个东西。”她从袖中掏出块不大不小什碎片,递给长舒,“喏。”
往生镜碎片。
长舒接过,盯着手上镜子沉吟道:“还有呢?”
“还有……”山灵眸光转动,将视线悠悠挪到长舒身后容苍脸上,轻轻笑,作势要抚上长舒印堂,“先看看,你找回来没有。”
倒是新奇。
溪声潺潺,莺歌鹭啼,与境外雪山全然不同派生机之象。进去便见得有人安眠在如茵草地上,绿罗青衫,黑发如瀑,席地而枕少女,睡得十分安详。
长舒垂眸看几许时候,不知该怎唤她,正欲伸手轻推时,那人却徐徐睁开双眼。
碧绿对眸子,还带着些尚未完全苏醒时懵懂。
幻境外,站在冰棺旁两人魂也得见棺内女子掀起覆霜眼皮,绕山戏声在此刻终于销匿,清凉如水对绿瞳看向身前原神离体白衣身影,开口嗓音犹如山涧清泉,柔柔道:“长舒。”
屏息静气地感知完,未几,她将手放下,长长叹口气,语意间似乎有些感慨:“半点情根也没长回来。你当初……断得可真是狠心啊。”
“不过还好。”山灵倚棺而坐,对着长舒摆手示意起坐下,说道,“引还在。虽不能帮你记起什,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无心无情。你可要帮你?”
长舒睫羽扇动:“既然曾说过要你帮,那此时便不该推脱。”语毕撩衣而坐,静待眼前青衣女子下步动作。
并没有太大动静,她只淡淡说句:“会很痛。”随即合掌运功,二掌掌心覆合,首尾相贴,转动手腕及至十指指腹重合后,屈起每只手后面三指,口中念咒,二食指直直刺向长舒眉心。后者微微后仰,皱眉后轻哼声,只觉灵台被注入股极有积蓄力灵气,初入体内便发不可收拾地爆裂开来,翻天覆地剧痛随之而至,有什东西在他体内破土而出,同时以往那些嘈杂难耐声音画面渐渐在脑中清晰浮现。
他好像看见容苍。
这是长舒破得最快次幻境。
几息之间,原神归体,他同众人样面带惶惑地注视着这个大梦初醒女子。
她眉睫发梢冰雪依旧没有融化,只人在棺中缓缓起身,踏出冰棺后施施然行个礼,对长舒道:“好久不见。”
长舒回礼,说出话却毫无半点情分:“不记得你。”
“知道,知道。”山灵脸上挂着平和笑,“你上次来时,便同说过。你说你再来找,或许会是很久以后,或许,你会根本不认识。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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