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顿时目露几分欣喜,手里绞着绢帕,轻声说:“也刚做事回来。”
马车过不去城边小石桥,要过桥去总是同路,肩并着肩总不好。
沈鸢让两步,叫白姑娘走在前面,他在侧面走着。
沈鸢不知
那卖花小姑娘住得偏些,正在城郊,他将裙子送去时候,小姑娘正低着头喂兔子,见新裙子,眉眼笑得跟月牙儿似,美滋滋穿上,在他眼前转出朵花。
沈鸢不知怎,只瞧着那兔子,倒想起卫瓒来。
去年这会儿,他跟卫瓒还在望乡城,卫瓒别别扭扭送他只自己亲手做毛绒兔子做箫坠,这会儿还挂在他箫上,素日不许别人碰碰。
沈鸢其实不大喜欢自己这性情。
他从年少时总是得到少,失去多,所以旦得什,便总是守着藏着、患得患失,不情愿给人碰,生怕哪天又丢。
垂眸时,又不知在想什。
……
转眼就到七夕。
康宁城这年女儿节,又与往日有很大不同。
战事刚过,城府正忙着往家家户户还东西,当初守城时临时借来应器具能还还、折损毁坏就折现银。
?”
沈鸢只轻描淡写:“去什去,这人本来就骨头轻,动那大阵仗,还不得意死他。”
“他倒是运气好,只是贸然行动,还得往京中写封折子禀告陈情。”
康宁城战事、卫瓒这些事情,他作为随官,总得向京中悉数禀告。
还得替这王八蛋歌功颂德。
细想想,兴许是有些讨人嫌,只是素日里藏得颇好。
回去路上,倒是遇着白振铎妹妹,先头去白振铎家吃饭时,曾依稀见过两面,如今在外见着他,有几分不好意思,喊声:“沈公子。”
沈鸢便微微笑,说:“白姑娘。”
白姑娘小心翼翼地点点头,小声说:“沈公子送裙子回来?”
沈鸢应声“是”。
当时挂在城上做旗帜裙摆,几乎家家户户女子都送来几条,风吹雨淋、流矢横飞之下褪色,纵没有毁坏,也不好将这样裙子还人家。
沈鸢便着人去临城买布料、几乎搬空布庄,又请许多裁缝来,给城里女子连夜赶制新裙子,双倍奉还。
按着原有布料,挨家挨户问想要样式,又赶着在七夕那天,挨家挨户地送回去。
那时好些裙子都是为女儿节赶制,天没穿,就借给他们,沈鸢总不想叫她们在七夕夜穿旧裙子,便是日催夜赶,总算是将裙子给赶制好。
待到七夕那日,裙子总算都赶制好,沈鸢见人手不够,也帮着家户送过去。
知雪还是看着他,似乎要确认他是不是嘴硬似,问:“真不去啊……”
沈鸢微微撇开头,嘀咕说:“康宁城这许多事,走不开。”
知雪这才笑眯眯点点头,拉长声音说:“这样啊——”
这小丫头就是成精。
沈鸢抬眼瞧瞧外头,又轻轻将腰间装红豆荷包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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