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子满面喜色应声“是”,匆匆去。
沈鸢又灌好几口茶,才把那股酸劲儿给压下去。
又听知雪眨巴着眼睛,问他说:“咱们不去迅阳城啊
这些百姓到凤鸣关带,碰着卫瓒,便是里应外合,连下两城,这会儿正驻守在迅阳城。
沈鸢听这探子报完,竟说不出是喜是恼。
每当他觉着卫瓒不过尔尔时候。
这人又像是神兵天将,总能超出他预料之外。
援军未到,先守住康宁城,又顺势拿下两城关,卫小侯爷这功劳立得可大。
沈鸢也不知怎,就从照霜叹气声里,听出份恨铁不成钢无奈来,半晌有点心虚问照霜:“有果脯?”
照霜见他这样子,也有些无奈,将匣中果脯端与他挑,却是叹说:“可没想着有这日。”
沈鸢自己又何曾想着。
只将果脯塞进口中,慢腾腾地嚼。
外头探子很快就进来,脸喜气洋洋报说:“小公子,卫将军这会儿拿下二城关,正驻留迅阳城呢。”
卫瓒这去,沈鸢立马便明白他意图。
果真命人在城中大肆庆贺,张灯结彩,百姓将士皆宴饮欢庆,日日欢声笑语不断。
而卫瓒却是带着人隐蔽往凤鸣关去,打个个措手不及时间差。
沈鸢本以为,等个几日也就罢,哪知这等下去,竟等七八天没有消息,沈鸢到底是有几分忧心,却仍是按兵不动,只是暗中命探子去探,又加强戒备。倒是白振铎总劝他放宽心,时常喊着他去家中吃饭。日子久,连称呼都渐渐从“白将军”变成“白大哥”,更多几分亲近安心。
待到临近七夕,便见有人快马来飞报消息。
简直生来就是克他来。
沈鸢连口中果脯都吃出酸劲儿来,嚼出满口妒羡来,就着茶水“咕咚”往下咽,却跟喝醋似。
半晌才开口说:“叫白大哥带兵去接应,帮着镇镇,京中援军也已经出发,回头直接往迅阳城方向去就是。”
待援军驻扎下去,迅阳城才算是彻底拿回来。
沈鸢又说:“去大营中禀告吧,柳军师他们也等着这信儿呢。”
沈鸢这厢微微怔。
他不意外卫瓒能拿下凤鸣关,却不想这二城关从何而来。
只听那探子道:“卫将军连夜奔袭,晚上便拿下凤鸣关,正碰着凤鸣关附近两城百姓哗变。”
凤鸣关带原本皆是祁人领土,被辛人占领,百姓皆是祁民,昔日两国交战,便饱经劫掠苦楚,辛人入城以后更是低人等、备受欺凌。
这会儿听得路锺大败,便躁动哗变,杀城官,逃出城来,欲归旧国。
还未入门来,便在门口语无伦次高声喊:“卫将军大捷!卫将军大捷!”
沈鸢那会儿正低着头喝药诊脉,听得外头这声,立马站起身来,见知雪照霜都瞧着,又讪讪坐下。
半晌咳嗽声:“叫人进来。”
知雪鼓着腮帮子“噗”声。
照霜看着他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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