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中有多少适婚姑娘,上门儿说亲有多少。今日去时候,听说姨母都快挑花眼。”
卫瓒却是面色僵,半晌喉结上下挪动。
……他这时方觉出不对来。
沈鸢却继续说:“今儿还有人跟姨母说,如今正有郡主招赘,若运气好,能让人看上做个郡马,怕不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连官路也能亨通。”
“你是知道这人,野心大,胃口大,个状元是算不得什,到时候若是个心志不坚……你真要
沈鸢便说:“怎?”
卫瓒道:“不去。”
沈鸢前世与康宁城缘分,实在是来得太险,他至今都经常能梦见自己赶回康宁城,却只得个毫无生气沈鸢,能梦见之后大雪之中,沈鸢已然冰冷身躯。
卫瓒说:“别说娘,也不情愿你去。”
沈鸢闻言,神色几分柔软,却是淡淡说:“那又如何?难道留在京中,等着你消息不成?”
卫瓒眯着眼睛冷冷瞧他,心里已猜出这人多半有鬼,并不打算被这点儿糖衣炮弹给哄。
沈鸢果然得寸进尺,慢条斯理说:“今儿送林大夫去给姨母瞧瞧脉,跟姨母说去康宁城事情。”
卫瓒说:“她怎说?同意?”
沈鸢说:“姨母不大情愿放去,说,她便脸忧心忡忡,若再往下说,只怕姨母眼泪都要掉下来。”
“见心里头难受。”
罐,逃得飞快。
沈鸢面去收拾桌案上笔墨,面轻声说:“康宁城事儿,你不是也知道?哪就非得特意跟你知会。”
“再说,老在你这儿住着,也不是那回事儿。”
卫瓒说:“不是哪回事儿?”
沈鸢说:“就是外头瞧着……”
“见着你亲自去父母守过城,往后再见你如父母祈愿般征战沙场。”
“待你回来,见着你便恨得牙根痒痒。”
卫瓒不说话。
沈鸢手中摆弄着只狼毫,却是有意无意似看他眼,慢条斯理说:“你若要留在京里也成。”
“只是卫惊寒,你只算算,”
说着,却是耳尖微微有些粉,指尖儿轻轻勾过他手心,淡淡说:“卫惊寒,你帮去哄哄,便想法子不搬出去。”
卫瓒这会儿心里头才明白过来。
——原是在这儿等着他。
卫瓒反手将这人手抓着,盯着他道:“你要去康宁城,连个商量也不跟打,却还要给你劝着母亲。”
“沈折春,你未免算盘打得也太响。”
话音未落,扭身却让人压在案前,困在双臂之间。
卫瓒说:“沈状元,你有点良心没有?”
沈鸢淡淡说:“没良心也不是天两天,小侯爷怎今儿才认识似。”
卫瓒满脸愠色盯着他,竟有说不出委屈来。
沈鸢让他看半晌,似是想着什,却是轻轻笑,将卫瓒撑在桌边手握住,半晌说:“又不是要跟你生分,你这样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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