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想着,忽然听见外头滴滴答答漏几声雨声,继而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风声簌簌瑟瑟,凭生几分寒意。
他听见卫瓒轻声说:“下雨。”
他“嗯”声。
心里头却犯嘀咕,平日卫瓒总副睡不醒懒散模样,怎这时候还醒着。
知雪照霜睡起。
那余下这间房,他自然只能跟卫瓒起睡着。
他俩面面相觑。
却是卫瓒咳嗽声,说:“咱俩又不是没睡过。”
他“哦”声,慢吞吞爬上床。
那股子瘾头还没下去,沈鸢又跟卫瓒在床上撑个小案子,玩会儿,人似乎确精神许多。
知雪过来叮嘱他:“入夜,公子早些睡。”
这时候沈鸢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玩天。
沈鸢说声:“好。”
扭头,见卫瓒没出去。
天上云朵都跟着摇。
仿佛依稀还能瞧见那温柔飒爽影子,应是他始终未曾见过那个沈鸢。
隔着个院儿,知雪那边煎着药,又探头去看玩棋两个人,回来坐在炉子边儿嘀咕:“不是说要审小侯爷?连绳子锁链都准备好,费好大劲儿才带来,结果倒是他把公子给带坏,学着玩棋打牌。”
照霜便在边儿上道:“他守公子两天宿,公子哪好意思真把他捆起来。”
知雪“唉”声。
卫瓒问他:“冷吗?”
他说:“不冷。”
却忽得被人从身后抱住。
他听见卫瓒理直气壮说。
“冷。”
他跟卫瓒,两个人中间儿隔着掌宽距离。
他年幼便见过父亲练兵,军营里头睡觉其实也都是人挨着人、人挤着人睡。
没什不对。
却又说不出那躁动不安是什。
也不知是不是病时睡得太多,竟然有些睡不着。
说:“小侯爷怎还不走。”
卫瓒挑眉问:“这宅子里头拢共就收拾出两间屋子,你觉得该睡哪儿?”
沈鸢这才想起来,这宅子不大,地段也荒僻。原本是他几年前趁着主人急脱手,用父母积蓄买下处小院。
只是直也没时间收拾出来。
这回更是忙忙碌碌,三个人光顾着伺候病中他。
照霜却笑笑,说:“挺好。”
“公子好久没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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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是精神起来,那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卫瓒说歇歇时候,才发觉已到晚上。
沈鸢如今是个病人,吃过晚饭,又忙忙碌碌药浴、针灸,折腾好半天,才让人扶着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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