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瓒说:“是没人带他玩,他是有名臭棋篓子。”
沈鸢便笑,又说:“赢他们有什意思。”
抬眸时,眼底几分跃跃欲试味道。
嗯,合着就想赢他。
卫瓒有点儿好笑,半晌却说:“那你可得加把劲儿,是昭明堂双陆棋状元。”
开口才发觉这话说得冒犯。
只是效果却不错,沈鸢果然让他给激起来,冷笑声,便当真撩衣摆,坐下来同他玩。
这上手,就玩下午。
沈鸢是个不服输脾气,勾起来就非要玩到底不可,三两盘过去,就跟他较上劲儿。
正逢着白日里还算暖和,沈鸢坐在日头底下,却是越输越精神。
便忽得捉住他手腕,凑近低语:“不白教你,设个彩头。”
“教你三天,若你能赢次,再让你问个问题。”
沈鸢这下脚步便顿住。
目光就这样挪到他身上,几分探究、几分锐利,说:“当真?”
他指尖儿在他袖口捻捻,懒洋洋笑说:“自然当真。”
可能当场就跟他翻脸。
沈鸢说:“早年听人讲故事,道是张良吹箫退楚兵,便也跟着学点。”
沈鸢是个十足乖孩子,京里这些贵族子弟游戏,他个也不懂,刚刚入京时还带着几分乡音,那时还让人笑过,这小病秧子登时臊得满面通红,手揪着衣摆,抿着嘴唇个月没跟人说话,关起门儿来,个字儿个字儿纠读音。
倔得可爱。
卫瓒本以为,自己早就将沈鸢刚来时样子忘,可如今才发觉,竟然是记得。
沈鸢头回听说这个可笑名号,却是唇畔弧度更大。
他继续浑说:“还是六博棋状元,蹴鞠状元,投壶第高手……”
沈鸢没忍住,到底是笑起来。这人笑,院儿里树叶、
双陆属于博戏,玩法简单、却是掷骰子挪步,便有些运气成分在里头,不如军棋围棋绞尽脑汁伤神,却刺激。
沈鸢掷得个好点,眉眼就渐渐亮起来,嘴角也漾起丝笑意,人也生动许多。
掷得个烂点,眉眼也耷拉下来,几分恼意地撇着。
卫瓒拿眼觑着,嘴上懒洋洋说:“等回去带你跟晋桉打,你定打得过他。”
沈鸢道:“见他不常跟你们玩。”
沈鸢说:“若是次没赢呢?”
卫瓒其实没想过。
沈鸢输就输,三天就想赢他,未免也太瞧不起他。
可话到舌尖儿转圈,却说:“那你……就给唱段儿。”
他是想起梦里沈鸢吴语酥酥糯糯小调,许久没听,便有些心痒。
他想会儿,自跑到侯夫人寄来东西翻找,果然寻着个双陆棋盒子,展开便是张棋盘,里头棋子骰子应俱全,便道:“正巧,教你。”
沈鸢却淡淡瞧他眼:“玩物丧志,不学。”
说着,便抱起书要走。
卫瓒打定主意,非要教他不可。
心道沈鸢就是越读书心思越重,心思越重越不容易病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