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若非如此,怎会找你来瞧。”
沈鸢闻言,略略扬起三分眉梢。
这是对他话满意。
他有时会想,这小病秧子得意时也颇为有趣。
会故意低下几分头,却又忍不住抬眼皮偷偷瞧人。
他便笑吟吟地与他对视。
半晌沈鸢抿抿嘴唇,道:“让他们先出去。”
卫瓒便摆摆手。
刹那院中只剩下他们两个,面对面立着。
沈鸢往前走几步,去观察地上痕迹,垂眸低声道:“你跟他们交过手?”
沈鸢面上不大在意此事,却是指尖下意识磨蹭着下袖口。
自顾自进那藏甲废宅。
这废宅是京郊处老宅子,外头瞧着破败失修、许久不曾有人住过。进门便是个松鹤延年影壁,依稀有风蚀磨损痕迹,绕过影壁,便是正中央四四方方个大院,空旷得连丝摆件儿也无,后头几间院落,远远望去,却是破败萧条。
沈鸢问:“你让来瞧什?”
卫瓒道:“瞧瞧他们操练什阵。”
顿,又装作没瞧见似低下头。
他勾勾唇角,去看窗外风光,想着他爹逼他来学里念书事儿。
也没那令人着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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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沈鸢挪腾出来帮忙,却也不是件容易事,听说要出城去,侯夫人那边儿就要叮嘱好半天。
仿佛不经意就翘尾巴,等着谁去揉把。
卫瓒勾着嘴唇笑,并不说话。
沈鸢冷哼声:“有什讯息?”
他便笑说:“共十余人,有枪有刀,二人持轻盾,见那架势很是灵活,只是却没见过这般阵法。”
却是大约比划二。
沈鸢盯着地上痕迹道:“行军打仗,几千上万人阵都常见,十余人阵倒不多。”
莫说沈鸢,就连金雀卫在后头面面相觑。
就没人听得明白,这空荡荡院怎能看出操练阵型来。
卫瓒却道:“前两天,跟梁侍卫就来瞧过,疑心这院落中间是用来演武练习之用。若瞧地上砖土,还能瞧出些经年累月、阵型变化痕迹,角落里也遗留他们没来得及拿走令旗。”
“只是不晓得他们练得是些什东西。”
沈鸢抬眸看他会儿。
那个个子不高、圆眼机灵小侍女知雪,唠唠叨叨嘱咐路,溜儿跟到马车边儿上,险些就跟着出城。仿佛沈鸢是那生面捏出来人儿,领出去让风吹就要散架。
百般没法子,出门行头又是原模原样准备通,卫瓒亲自把人裹得跟个白毛球样,拿马车给请神像似请出来。
同行金雀卫首领姓梁,也是年轻后生,为人素来冷面简朴,瞧见这般排场就忍不住皱眉。
待到沈鸢下车时,又瞧眼模样,瞧眼沈鸢手中精致镂空手炉,那眉越发拧得紧。
那梁侍卫碍于卫瓒在场不好多说什,却是眼没往沈鸢身上瞧,连进门时,都只冲卫瓒拱手:“小侯爷,可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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