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碧涵缓缓将视线移过来,轻轻落在陈慧身上,神情依然没多大起伏,只是淡然道:“这位便是梅院陈姑娘吧?”
“是。”陈慧笑道,“打扰蒋姑娘。听你丫鬟说,丫鬟弄坏你簪子,是没管教好,真很抱歉。簪子定会想办法赔你,希望蒋姑娘能大人大量,饶过小笤。她就这点身量,可经不住打。”
陈慧知道,这位蒋姑娘不可能对自己院子里事毫不知情,惩罚小笤事她定是知道
小三小四道:“是,清淑姐。”
二人刚要上前,却被陈慧闪身拦住,她挡在小笤面前,神情冷厉:“谁敢动她?”
小三和小四互相对视眼,忍不住回头看向清淑。
清淑道:“陈姑娘,请不要让奴婢为难。”
陈慧呵呵笑:“也请你别让为难,谢谢你全家。”
大丫鬟看着陈慧,突然不屑地笑道:“陈姑娘,您有所不知,蒋姑娘应吃穿用度都是顶顶好,这簪子可是值好几百两呢,您真赔得起?即便赔得起,蒋姑娘只怕也不乐意要这银子,蒋姑娘最是恋旧,这簪子陪她两年,是她最喜欢支,哪就是几百两银子那简单!”
陈慧见对方话说得不客气,丝毫没有好好谈意思,面上笑也变成假笑,她瞥小六眼,发觉他只是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也就不指望他,抬抬下巴道:“那你当如何?”
那大丫鬟道:“陈姑娘请让让,奴婢这便好好教训小笤,让她长长记性!”
“那可不行,就这个丫鬟,被你教训坏,谁来伺候,你?”陈慧分毫不让,哂笑道。
那大丫鬟皱皱眉却又轻轻笑,副不屑模样:“陈姑娘说笑,奴婢可高攀不上您。”
清淑抿抿唇,声音冷下来:“陈姑娘若执意如此,就别怪奴婢不敬。”
她刚要给小三和小四下令,却听身后传来道清冷声音:“清淑。”
清淑忙转头,轻声道:“姑娘。”
蒋碧涵款款走出来,身边小丫鬟仔细地跟着,像是怕她摔似。她身姿绰约,缓步而来如同水中白莲,清高而不可攀。
陈慧有些好奇地看着蒋碧涵,她觉得那死太监眼光还是不错,这位蒋姑娘美丽而气质高雅,实在是难得美人,当然配那死太监就是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哦,你意思是,你就配伺候蒋姑娘?”陈慧道。
那大丫鬟脸色有些难看,她飞快地瞥小六眼,见他摆出副不干涉模样,也放心,扬声道:“小三,小四!”
要不是此刻情况实在谈不上好,陈慧非得为这两个名字笑出来不可。但转瞬,她意识到,蒋姑娘确实很受宠,那死太监还从他小厮里抽调两个给她。
小三小四走出来时看眼小六,也是同样没接收到什讯息,便以那大丫鬟命令为主。
“小笤弄坏蒋姑娘簪子,实在可恶,你们给掌嘴,先打个五十个,看她悔没悔再说。”那大丫鬟倨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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