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十分钟左右,冰糖已经被赶来护士医生打镇定剂和抑制剂,已经昏睡过去。只是他紧紧攥着那颗冰糖,任失去意识谁也无法打开他手。
“周先生。”见二人回来,床边他朋友麻木地起身,跟周焰说清来龙去脉,“他发情期比预计中早两周,是今天早上忽然发情。您可能在研究院,打几次电话都是转接。没办法,把他送到医疗基地来。后来他实在熬不住,直喊着男友名字,神志不清握着手,求让他见见男友,说实在撑不下去,太痛苦。还说再不济,给他打个电话,听听声音也是好。”
罗望舒泪腺阵酸软,他坐在床边,用袖子去擦冰糖头上汗,背对着周焰坐着。
“实在没招,怕他熬不过去,就给……给他终端里男友联系电话打过去。真什都不知道。”冰糖朋友眼睛里片灰暗,如同窗外天气,被大雾笼罩着,掩盖着,“碾转两番,终于找到个能说上话,太蠢,什都不知道……以为马上能找到他男友,于是开公放。”
后面不必解释太多,罗望舒和周焰对视眼,都明白。冰糖就是这得知他男友去世消息。
“周先生。”朋友不认得罗望舒,却认得周焰,他黯淡目光动动,“他知道。”
罗望舒阵头皮发麻。他转眼看跪坐在床上,将黑色皮箱抱在怀中冰糖。他漂漂亮亮个Omega,此刻却形容憔悴,仿佛心如死灰。
冰糖像完全没意识到罗望舒跟周焰到来,他魔怔似地盯着皮箱里,浑身发情红已经呈现种不自然状态,他却毫无察觉似地,颤抖地伸出手,将箱子里东西件件刨出。
先是套血迹斑斑军服,然后是些琐碎东西,终端,手表,些零散书信。冰糖整个人崩溃地拆开那些书信,阅读。他平日笑得弯弯眼睛此刻这用力地睁大,也拦不住泪珠接二连三地砸下,很快那张脸上满是泪痕。
旁边站着三个人,无人知道此刻该如何上前。
这太粗,bao,太直接,太不是时候,他们本来至少要等到他熬过这次发情期后,才打算跟冰糖坦白。
“从开始不相信,再到发疯,最后他说……他也不想活。”
狼藉被褥和床单,揭示当初这里经过他怎样挣扎。
“周先生为
最后冰糖伸出手,颤抖地向箱底探去。
他们都看到,落在那黑皮箱底,赫然是颗雪白冰糖,晶莹漂亮,好像颗被谁遗落心。
就见他跪在床上,将那颗冰糖紧紧攥在手心,双手紧握在胸口,仰头嚎啕大哭。他哭声里有太多内容,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罗望舒看着那只空荡荡,已经什都不剩箱子,心道——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空气重量忽地像要压垮所有人。到底是受不,罗望舒离开那间屋,到窗外透透气,连抽三只烟,最后还是周焰出来叫他,他才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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