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氛围猛地降到冰点，空气如同上冻。
最后祝振海拿起茶杯。“送出去，先把他们分开。咱们
儿子不能喜欢男人，同性恋是世界毒瘤，有
个死个。”
薛业趴在理疗床上犯困，短短几个小时如同经历场梦。拍片、专家会诊、制定个人治疗方案……最后这帮给健将级运动员会诊专家居然建议保守治疗，没有人主张开刀。
健将级运动员医生，薛业想都不敢想。
“怎
样，冷
吧？”张蓉拿白床单来盖上，薛业脑袋里好像只有根筋，医生吩咐脱衣服等候，他就脱，只剩条内裤也不怕感冒。
再往上，杰哥
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赵雪无声地端来杯茶。“别查，和上上周样，肯定是拉黑。”
祝振海开始查最近联系人和短信。“查酒店录像，看小杰这几天和谁起住。要还是高中那个……”
“儿子是真性同性恋，他不正常，提醒过你，有女朋友也不能信。”赵雪朝他伸手，“手机给。”
祝振海叹气声，男人直觉确实不如女人。“尽快安排他出国吧。”
。
“回学校。”
祝振海顺势往下问：“不着急吧，腿伤复发吗？”
“没复发。”祝杰脸无所谓地站起来，“下午回学校写检查，司机接太早，闭幕式没参加挨批。”
“个破闭幕式。”祝振海沉默很刻意，“上楼歇着吧，下午司机送你。”
“困。”薛业实话实话。
“你别操心，这帮都是脊椎外科最顶尖权威，没退役之前，全队伤就靠这帮老畜生撑着呢。”张蓉最理解因伤退役痛苦，“你嗜睡也可能和腰椎有关。”
薛业眼睛困得酸涩。“真？”
“有可能，具体
“晚。”赵雪看着手机，“微信记录能恢复，如果小杰和他还有联系，瞒不住。”
“那就查短信，通讯记录和信息都翻遍。”祝振海加重语气，“查他，小杰名下切都要查，学校那边也查。你看他刚才态度，以为自己上大学能打比赛就翅膀硬。”
“记得他叫薛业。”赵雪心领神会，“初中让你把儿子送出国，你偏不听。初中走现在还有这种事？”
祝振海常年不带表情脸在抽动，眼底浮现出无比惊人厌恶。“出国？国外同性恋更多，儿子不在眼皮底下你能放心？”
“放眼皮底下也没用，已经不正常。”赵雪说，“真性同性恋是天生，高中他还关得住，现在怎送？”
“嗯。”祝杰迈上台阶，胃粘膜突然升起近乎痉挛抽痛。他压压恶心，往上走，推开卧室门，片漆黑。
祝振海还在查，手机屏幕停在微信隐私通讯录黑名单里。他怀有目性地点开备注叫XY，最近条回复是“句”。
再往上，是杰哥晚安。
再往上，是这个男孩问，如果还能做普通朋友，考完英语在学校门口等等行不行。
再往上，是儿子回复他，是直男，嫌同性恋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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