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用手环脏,沙土藏在文字和数字凹陷里,薛业滚担架时候弄。手环不够宽,五指共同握住会把尾指漏下。
尾指下是跳动缓慢动脉。
祝杰攥它直到金属温热,从床头抽过湿纸巾开始擦。他盯着它皱眉毛,如同试图弄明白这些字怎烙上去。他两肘压住床边,肩臂陡峭地起伏,动作细致像雕琢或切割,时不时吹吹直到凹楞全清干净。
他久久地握住它,半厘米厚金属被他加热。他把这条小臂拉高,额头紧紧抵住金属面试图感受下面脉搏。
“杰哥。”薛业声音沙沙,“你心率快。”
胃酸灼烧过舌面发苦。薛舔舔,你把初吻给杰哥,死而无憾。
神他妈初吻,杰哥定恶心死。
祝杰把地上队服拾起再叠好放薛业枕边,拉过软椅坐在床边。
“薛业。”他开口,表情如既往漠然。
“哦。”薛业往床边凑凑,等着杰哥下句。但杰哥只是坐着手里握住手机,刻不停地确认有没有新信息样子。
,你摁住他别乱动。”
“算。”祝杰突然撒手,秒拆捆绑薛业胶皮软管再把小臂送回原处,“看着他,有事给您打电话。”
“算?”穆杉恼怒,“祝杰!希望你清楚这件事严重性。”
“清楚。”祝杰呼吸深度如同置身稀薄氧气环境,“出事来顶,不抽。”
等队医愤然离开薛业才敢动弹,肩膀往枕头高处吃力地挪动。被子里手掌摊开向上,没力气,合不上。
祝杰深
重复性动作持续几分钟,杰哥把手机放下,拇指在home键上毫无目打转。手机屏幕忽明忽亮,直到杰哥突兀地咳声。
但他仍旧沉默,只是抬起脸像是研究装潢讲究天花板,下颚绷紧力度把不断上下滑动喉结凸起拉成弧线。
然后他视线开始在各个角落停留,时间所有东西都成为研究对象。纱帘、垂帘,米色双排床头灯、下方金色方形按钮,床头电话以及酒店介绍,再到地毯甚至是他坐着软椅……直到他意识到自己没东西再研究。
“杰哥?”薛业预测向准,“杰哥你……心率是不是有点快?再快不行。”
祝杰终于把目光落向人,手指有意无意地浮在床面摸索。又过很长时间沉默,祝杰把手伸进被子,将薛业左小臂带出来。
“杰……哥?”他吸足气,回忆中午视线变暗恐怖经历。
没法呼吸,没法思考,没法动弹。冰冷渐冻麻痹感自下而上直逼心脏,随后是剧烈恐慌。
恐慌引起干呕和痉挛,呛入气管水和倒流混合液切断最后氧气。
泪水糊住双眼片模糊,吓得要命。
但下秒身体好像弹起来,僵住心脏重新跳动,喉咙里有东西开始反逆倒流。那种强烈感觉……像杰哥嘴对嘴把空气直接吹进肺叶。更多液体咳出来溅两人身,咳不出来那些水……杰哥嘴对嘴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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