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阶段,父子之间出现严重裂痕。探长心理状态是可以理解:他愁情满怀,彷徨不安,颇有行将灭顶之感,所以对埃勒里憋着肚子怒火,而埃勒里却味地死不开口,动也不动。老头子明知不对头,而又觉得手足无措,于是产生很有特色反应:大发脾气,咆哮如雷,搞得那些下属六神不安,而其实他火气自始至终都是针对着他那低垂着头儿子。在这天里,他有好几次作势要离开办公室。只是在这种时刻,埃勒里才有所动弹;于是父子之间摩擦越来越大。“你绝对不能走。你必须待在这儿。请求你。”有次,探长置之不理,走;埃勒里本来直坐在电话机旁,像头蓄势待发猎犬,这时神经紧张到极点,把嘴唇皮也咬出血,幸而探长决心不大,总算去而复回,涨红脸,骂不绝口,但仍陪着儿子莫明其妙地厮守着。埃勒里脸色立刻变得轻松;于是再次坐在电话机旁,还跟刚才样心神专,只不过现在他能够把全副精力都贯注在显然艰巨无比任务上,那任务就是等待,等待……每隔定时间,总有电话来。是谁打来,打来干什,探长概不知;但见每次电话铃声响,埃勒里抢抓电话听筒时神情,简直就好像他是个临刑待决死囚,而电话乃是暂缓处决赦令。每次他都露出失望样子;严肃地听,点点头,讲几句不知所云话,然后挂断电话。有次,探长要找韦利警官,发现这位贯忠勤职守警官从昨夜之后就没到总部来报到过。这太严重啦,老头子气得脸红脖子粗,这预示着警官要倒霉。但他吸取教训,不说什;埃勒里可能是心里有点儿见怪父亲乱猜疑,所以不去搭理他。在那整个下午,探长为些与格里姆肖案件无关事务,需要找他属下几名警探;而使他大为诧异是,就是这些人中有好几个,这几个也正是他所最信任人——哈格斯特伦、皮戈特、约翰逊——竟也不知怎杳无踪迹。埃勒里平静地说:“韦利和其余这几个人,都出去执行重要任务。是命令。”因为他再也不忍心让老头子继续痛苦下去。“你命令!”探长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几个字。他满腔怒火,气得七窍生烟。“你在盯什人梢啊?”他使劲地说。埃勒里点点头,两眼盯住电话机。隔个小时,隔半个小时,神秘电话打来,向埃勒里作次报告。探长终于用坚强意志,把自己激愤心情控制住——到这时,父子公开对抗危险总算过去——硬打起精神去处理大堆例行公事。时间过得很快,埃勒里吩咐把午餐送到上面来吃,父子俩闷声不响地吃着,埃勒里手时刻也不远离电话机。晚饭,他们还是在探长办公室吃——并没有食欲,只是机械动作,摸黑闷吃。父子俩谁也想不到去开灯;天全黑,探长心中腻烦,就歇手不干工作。两人干坐着。忽然,在这个门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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