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家门瞬间,淡淡柑橘气味裹着安逸温暖扑面而来,宁晃瞬间松弛神经,连压车火气都消散大半。
顺着习惯先去洗手。
般这时候,陆老板都在门外认认真真把外套挂起,等他用完洗手台再进来。
眼下却跟在他后头走进来。
像是从身后拥抱他似,跟他用同个洗手台。
迷幻得人喉咙发哑。
歌词关于吻,拥抱。
关于爱人。
陆老板是音痴,却不是文盲。
笑意渐渐深。
陆忱说:“还好。”
他还是忍不住皱皱鼻子,嗅嗅自己衣领。
陆忱轻轻笑声。
让他这行为有其他含义。
让他想起陆忱手机里那个倒计时。
“师兄师嫂?”
“嗯。”
“跟咱俩差不多,本科就认识。”
宁晃算算:“……十年?”
陆忱说:“差不多。”
水流在他们指缝间恣意流淌,陆忱低垂着头,呼吸落在他颈侧。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能听见陆忱均匀呼吸。
宁晃对他心思心知肚明,
天色渐晚,苍白天,火烧似霞,道路两旁金色梧桐从车前盖上倒映而过,枝叶也跟着轻轻摇颤。
宁晃吃着糖葫芦打量他,片刻后说:“以前没发现……陆忱,你话是不是太少。”
陆忱目不斜视:“那要看跟谁比。”
宁晃挑挑眉。
陆忱笑着看他眼:“跟师兄比,话是少点。”
宁晃说,你不能等等。
陆忱便笑着说,不等。
他把泡沫涂抹在他手背,时而用手掌裹住他手,时而黏糊糊挤进他指缝来回揉搓。
光明正大摆弄他每根手指,轻轻揉过他手心。
像摆弄着滑溜溜、捉不住鱼。
宁晃眼神儿不自觉地往车外飘,半晌骂句脏话。
他说,妈,这车要压到什时候。
192.
他们在主干道压到七点多才到家,得亏是陆老板开车有耐心,换宁晃,多半已经,bao躁起来。
饶是如此,晚秋天已经昏黑,宁晃有些烦闷地往家走去。
他其实想说,跟那个倒计时没有关系,但又觉得这解释太傻。
最后还是没开口,随手把车上音乐打开。
正好播放到下个歌单。
缠绵,沙哑酥骨英文女声。
在缱绻黄昏,在狭小车内空间里,低低地流转回荡。
“……那是好久。”
宁晃喃喃,头靠在车窗边,不知道是在说他们,还是在说外头那两个人。
正逢上下班高峰期,有点压车,车外头喇叭闷闷地、此起彼伏地响。
宁晃那根糖葫芦都吃完,还没走出这条主干道。
宁晃忽地问:“身上酒气重?”
“跟你比,还是差不多。”
宁晃笑起来:“好像是。”
他们都算不上是吵吵闹闹性格。
他失忆时也许还能稍微活泼点,大多时候还是在装酷。
宁晃把车后靠背调低点,懒洋洋同他闲聊:“他们认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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