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很怪。
宁晃轻声说。
小叔叔平时嘴毒厉害。
可偏偏句骂人话都说不出来,静静窝在沙发里,注视着闪闪灯火,像是迷路孩子。
陆忱坐在他身边。
“大侄子,想喝你煮粥。”
后来,宁晃退出节目。
这是陆忱见过第次,却不是最后次。
宁晃再没有单独去见过程忻然,却仿佛被什巨大阴影所笼罩,挣扎着、错失过无数次像这样机会。
直到网络越来越发达,小叔叔光芒再也遮盖不住。
陆忱脸色难看厉害:“他们原本还带摄像机。”
鬼知道是想录些什。
陆忱不敢多想,却又不能不多想。
“小叔叔,要是去晚步你怎办?”
宁晃本来就瘦,惨白着张脸躺在病床上,越发像是幽魂样。
想,如果是十八岁刺儿头,应该早就踢门出去。
去他妈节目,爱谁谁。
但二十几岁宁晃,只是慢慢低头,拿起酒杯。
他已经喝许多酒,再多喝次,也没什。
那酒精度数高得吓人,两杯下肚,就已经说不出话。
宁晃轻哼着揉揉他头发,像揉揉自己心爱大狗,说:“别怕,就算辈子都出不头。”
“养你钱还是有。”
过会儿,小叔叔头沉甸甸搁在他肩窝。
直到陆老板越爬越高,爬到程忻然无法贸然去对宁晃下手时候。
57
他曾问过小叔叔:“你得罪过他?”
“们本来是朋友,很早之前就是。”宁晃在露台弹歌,半晌却觉得荒谬似笑起来。“后来他拿走歌。”
“所以他恨上。”
半晌虚弱、而没好气地说:“凉拌,谁让犯傻来着。”
陆忱生气,黑着脸不肯看他。
宁晃沉默会儿,偷偷捉住他手,又无声无息,把他手贴在脸颊边。
陆忱低着头。
宁晃叹息声,说:“算,明天节目不去。”
他晕头转向,只记得程忻然次又次给他添酒,带着恨意似注视着他,直到他在墙角狼狈不堪地吐出来。
这些是陆忱后来才知道,当天他只是收到宁晃条消息,立刻就打车去,却被拦在门外。
他报警,在警察没来之前,实在等不及,跳窗闯进去。
也许是知道报警消息,屋里人四散而去,宁晃狼狈地蹲在角落,酒水不知被谁泼头身。衣服湿、头发也湿、黏在白皙脸颊,手捂着胃,手却抓着他,痛得咬紧嘴唇,个字也吐不出来,却怎也不肯松手。
第二天节目录制,宁晃胃出血躺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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