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当时简单勾勒出只大翅鲸。
妙有伸出手指,点着画页,向往地说,“直想出海看看这些长鲸。”
“对啦,娘亲还说,海上有小美人鱼,和鲛人差不多许多,她们有时候会浮出海面去看落日。”
提到这个,妙有好像来精神,嗓音软软,开始为她讲述那小美人鱼故事。
“娘亲说,小美人鱼最终获得永恒灵魂。”
惜翠想要亲近却又不知道从何亲近,颇有些手足无措和尴尬。
不过听到卫檀生话,惜翠还是走出厨房,脚步转,往妙有住屋里走去。
好在,小姑娘看见她来,倒颇为欢迎,没有表露出任何被冒犯意思。
惜翠刚进屋,眼就看见摆在她桌上日录。
“那是娘亲留给。”小姑娘和自家爹爹几乎样敏锐,瞧见惜翠目光落在桌上,便牵着她衣袖,拉着她走到桌前坐下,大大方方地展示给惜翠看。
来洒扫,做些粗活就够。
在这六年时间里,青年厨艺也磨练得极好。
卫檀生样貌,其实很难让人让他和厨房联系在起,他生得太美也太清,如烟络横林,山沉远照,就该是尊半跏趺坐,不染尘俗水月观音。
当然见识到小菩萨在床帐中发狠模样后,看到他下厨房也就没什值得惊讶。
惜翠看他在熟练地摘下佛珠,挽起衣袖,打开墙根前米袋,舀瓢米,淘干净,倒入砂锅中,加水烧火煮稀饭,又拖出两个坛子,挖点儿腌菜,端上桌。
“想娘亲也和那小美人鱼样,获得不灭灵魂。”
听到小姑娘这话,惜翠眼睛有些发酸,指尖都在颤抖,呼吸就像细细密密地针扎样。
“妙有…………”
“不知道为什,娘子你给感觉很像娘亲。”小姑娘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想象中娘亲,好像就是这副模样。”
惜翠五指轻轻地穿过女儿鬓发,看着她柔顺乖巧
看到那已经微微泛黄纸页,和纸页上熟悉字迹,惜翠心好像被人给拧下,喉口干涩,吐不出半个音节来。
“孔娘子?”
对上小姑娘担忧目光,惜翠深吸口气,摇摇头,“没事。”
她点儿都不排斥对别人提起自己娘亲,甚至言语中颇有自豪之意。
“娘亲懂得可多啦。”妙有低下眼,乌黑柔软额发垂落,她神情认真地去翻日录上,直翻到其中某页才停下,将日录推到惜翠面前,“娘子你看。”
那是刘婆子特地送来腌菜。
这儿厨房她不太熟悉,就算想帮他也无从下手,卫檀生也没想让她帮忙意思
“与其在这儿看着,不如去陪陪妙有,”将蒸笼里早早就蒸上桂花糕端下来,卫檀生看她眼,笑道。
卫檀生几乎眼就看出来她对妙有心思。
这感觉,就像是抛弃妻子丈夫终于回到家里,这长时间过去,自己在女儿眼里也已经变成个陌生怪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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