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翠抬眼对上卫檀生视线,他莞尔笑道,“礼尚往来。”
说着,袍袖扬,将她右手中书给抽出来。
惜翠握紧木簪,也露出个笑。
华灯绚烂,映照着她颊上好似泛起抹淡淡红晕,
惜翠将旧书塞到卫檀生怀里。
卫檀生低头看看,抬眼笑道,“多谢。”
但他却没收下,而是将书塞回到惜翠手上,自己则走到那货郎面前,掏出几文钱交予他。
货郎略感惊讶,“小师父想要扑哪个?”
卫檀生随手指个,微笑道,“便是这个。”
她掏出文钱递给那货郎,接过攒着五色羽毛针箭。
货郎转动圆盘。
卫檀生就站在她身侧,静静地注视着她。
惜翠并不紧张,等看准,才将针箭丢出去。
没中。
她快步走上前。
大梁百姓与宋朝百姓也有些相似之处,譬如,都热爱关扑这种娱乐活动。
树上挂个三尺圆盘,圆盘上绘有各种各样飞鸟走兽,有些像后世夜市里扎气球。
惜翠站在树下,看他们扑会儿,就掌握游戏规则。
那货郎见她衣着华贵,忙笑着招呼道,“郎君可要试试?文钱扑次。”
惜翠与他直逛到傍晚。
帝京日落后,才是重头戏开场。
大梁夜市繁荣,日落西山后,商铺前点上盏盏黄莹莹灯。河中拥挤地停泊着无数大船小船,星星点点船火倒映入水,与街市上灯辉连成片。
嬉笑怒骂,鼓乐歌声汇聚为条极富人情百态声色河流。
月光穿云破雾,下照人间。
他指是个云纹木簪。
他自幼习武射箭,准头比她好上不少,只试两次,便将木簪扑到手。
货郎脸上笑已有些僵硬,看到这两人没有再扑下去意思后,面色才缓和不少。
云纹木簪落入左手掌心。
虽是个木簪,但雕得简单利落,线条流畅。
她又给货郎五文钱继续。
高遗玉动态视力很好,她有信心能射中。
连射三支后,圆盘停下,针箭险险地扎在老虎身上。
货郎取下针箭,笑着将担子重那本旧书递给她。
这本书在他看来没多大用处,就算给出去他也不心疼,相反,有人既然扑得,还能借此机会招揽其他人继续。
惜翠:“要这本书,倘若赢,可给?”
“只要郎君赢,大可拿去。”
货郎:“郎君可挑好要射哪个?”
惜翠看眼,圆盘上绘动物大小都差不多,不论射什都没有太大差别。
“就选这头虎罢。”
京城中里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
有三两头戴花冠,腰肢纤袅女伎,正沿街卖唱赶趁,不远处棵槐树下,伙儿人正聚在起关扑。
察觉到卫檀生在往那儿看,惜翠跟着止住步子,“小师父在看什?”
卫檀生笑道,“只是在那货郎担子中瞧见曾经遍寻不得本旧书。”
惜翠:“你想要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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