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檀生抬起头,看他眼,摇摇头。
惜翠朝他伸出双毛手,“来,抱你回去。”
卫檀生又点点头。
他似乎是自知逃跑无望,直很顺从,顺从地任由她抱起来,没有任何反抗意思。
她现在可有把力气,抱起人来毫不费劲。
毕竟卫檀生在他们手上,卫宗林总要忌惮几分。
桌上摆着酒,都是山下村里酿米烧酒,惜翠被鲁金川灌下几大碗,喝完后脑子都有些晕乎乎,黑黝黝脸蛋也显现出几分红晕来。
“你这酒量也忒小,待会儿要醉倒们可不把你扛回来。”
惜翠捶捶脑袋,忙不迭地开溜,“去吹吹风,醒醒酒。”
说是去醒酒,其实她是去找卫檀生。
。”
他们不怕官府,自信嚣张,并非没有原因。
来,瓢儿山劫匪们人数众多,又持有弓矢军械。
二来,是他们与官兵也有所勾结,这帮士兵们军饷常遭克扣,久而久之便与之合谋。
三来,是因为瓢儿山地势得天独厚,易守难攻,又因地处两省交界处,*员们互相推诿,久而久之便成“三不管”地界。
怀中男童体重很轻,瘦瘦小小。脆弱得以至于透明,但眼中却像是在燃烧着绀青色火焰。
他伤痕累累手臂从袖口伸出来,垂落着,没有去揪惜翠衣服。
他还坐在那儿,小脸没什表情,低头看着地面。
惜翠顺着他视线看,看到地上有群蚂蚁正在搬地上南瓜屑。
这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桌前喧闹也渐渐地弱下来,入夜风吹得人有些凉意。
卫檀生他穿得很单薄。
“冷吗?”惜翠笑眯眯地问。她笑起来时两颊肉便堆到块儿,看上去十分可爱。
四来,是因为瓢儿山上劫匪与村下百姓本为家,彼此之间走动来往密切,勾连甚深,即便官府有心剿灭,也常常碍于这种情况,不敢轻举妄动。
卫宗林则不同,他刚赴任儿子卫檀生便被掳走,心想要剿灭这帮盗匪,更抓鲁深他们几个弟兄。
鲁深本想同他讲和,就如同和青阳县上任县令般,塞些银钱换个清静。
没想到卫宗林为人刚正不阿,不愿与之苟合,非要将这群为祸匪盗扑灭得干干净净才肯罢休。
瓢儿山上有消息传来,称官府已经有所行动,但看鲁深如今神色,好像并未将其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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