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昱问,“这样状态持续多久?”
“年多……不,其实很久。”
“最近年加重?”
林述文目光忽地有些涣散,呼吸滞,过会儿,才缓缓呼气,点头。
苏昱笔尖在纸张上轻轻点点,“能告诉决定治疗原因吗?”
林述文目光在霍远宁和苏昱之间转圈后,缓缓走进去,坐下。
苏昱抬眼望眼霍远宁,后者识趣轻轻关门离开。
这间咨询室装修风格跟霍远宁那不同。整洁宽敞,座椅沙发摆放位置视觉线条简单明朗,墙上几副油画组合出股子平静却严谨色彩。
“白桦丛,列维坦作品。”苏昱沿着林述文视线望向油画,声音温润柔和,“喜欢?”
“不太懂这些。”林述文说,“挺好看。”
迈半步,停下,“你还有巧克力不?再吃颗冷静冷静?”
林述文往兜里摸摸,空空荡荡,没。狗崽子很小气,只给颗,生怕林述文巧克力吃太饱,晚上不吃他做饭。
霍远宁又给林述文倒杯茶,这才离开。
林述文捧着暖洋洋茶水发呆,口干舌燥,却不想喝水,脑子里想都是贺淳。今天出门时,贺淳就像只被主人留在家里看门大狗,眼巴巴,委屈屈,想问想跟,却不敢。
林述文心软,于是站在门口跟贺淳接吻,亲昵缠绵地亲很久。
“……”林述文迟缓地眨下眼睛,空洞视线逐渐聚焦,“遇到个人,很喜欢他,如果可以,以后想跟他起过日子。”
“他对你好吗?”
“很好。”
“你语气并
苏昱翻开厚重记事本,道林纸在阳光下泛着温润色泽,苏昱握着钢笔,黑色墨水在纸上印下行凌厉笔锋。
“今天不是正式治疗,们简单聊聊,放松点。”苏昱望向林述文。他带着副金丝眼镜,眉目清朗宁和,嘴唇偏薄,唇角有笑意,但脸上情绪并不强烈。
冷静理智,自信沉静,却不给人带来过分强烈距离感。
林述文手指纠缠,指节互相挤压。他过很久,才低哑飘忽地开口,说两句,停下来,过阵,又断断续续地吐字。苏昱没有插话,也没有打断林述文,他看着林述文,偶尔低头快速地写下寥寥数笔。
林述文没有深入表达太多,只是零散地告诉苏昱,他焦虑,感到恐惧,迷茫,且没有安全感。干巴巴地几句说完后,林述文低着头,陷入长久沉默。
……
十分钟后,霍远宁回来。他拍拍林述文肩,“跟来。”
林述文跟着他身后,穿过干净明亮走廊,去到建筑另侧。霍远宁推开门,对里面人道,“苏医生,把述文带来,人交给你。”
苏昱朝霍远宁淡点头,说好,又看向林述文,“你好。”
霍远宁在林述文耳边臭不要脸地说,“师兄,很专业,能力跟不相上下吧。资历比深,平时很难约,感谢吧。”话是对林述文说,眼睛看着是苏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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