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述文清清嗓子,说,“不是,还没联系他呢。”
保安:“……”
“前几天惹他生气,不敢打电话给他,正在做心里建设。”
保安眯着眼睛打量他,半信半疑,态度又强硬起来,“告诉你,你就站在监控器底下,盯着呢。”说完回到
林述文突然被吼,吓跳。见保安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哭笑不得。
“别嬉皮笑脸,问你话呢!”
林述文难得尴尬,用手指蹭蹭鼻梁,轻声说,“等人呢。”
林述文长得精致又好看,说起话来嗓音清润悦耳,大概是被凶,表情有点无辜。保安是个中年男人,见他这样子,态度放软点,“大半夜,等谁?”
林述文说,“弟弟。”
林述文次又次漱口,直到唇舌间发酵酸臭味消失。他脱掉衣服,打开莲蓬头洗澡,温暖水流带走粘黏在颈间和胸前半干涸呕吐物。沐浴露泡沫蹭到眼睛,林述文用手背去揉,越揉越疼,整个眼眶都在发红。
林述文瞪着红彤彤眼睛,凄惨得不行。
完。
好想贺淳。
……
个字看很久,才缓缓打字。
【什时候回家?】林述文手抖,文字发出去,身下后半段‘煮排骨给你吃’被留在对话框,还没来得及发送,就收到贺淳回复。
【住学校。】
……
林述文垂眸,苍白手指将对话框里行字逐个删除。他指尖发颤,手机握都握不稳,晃荡着砸落在地。林述文弓下身体,没有去捡手机,反而用手捂住肚子蹲在地上缩成团,额间溢出层冷汗。胃部翻涌,愈演愈烈酸意涌上喉咙,林述文拧紧眉心,再也忍受不住,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冲到卫生间,扶住洗漱池,弯曲着清瘦背脊,早上强行塞进胃里食物,被撕心裂肺地全部呕吐出来。
“这晚找他干嘛?白天不行吗?你到底是谁?”
林述文只好瞎编,含糊说家里有事,得让他赶紧回去。
“等个小时都不来?”保安粗声粗气说,“亲弟弟?那不懂事?”
“唔。”
“那也不能让人等那久啊。”
深夜,秋风瑟瑟。
林述文裹着卡其色长风衣,宽肩窄腰,修长高挑如同尊挺拔雕塑。俊美精致脸在冷白色路灯下,苍白得像只夜行吸血鬼。
“怎又是你。”保安从值班亭里出来,板着脸打量林述文。
保安记人脸功夫很厉害,前几天就见这人鬼鬼祟祟来过次,想进学校被他拦下。今天大半夜又来,杵在学校门口站快个小时,动不动鬼样吓人。
保安中气十足地吼,拿着警棍走过去,“直站在这干嘛?”
辛辣刺鼻味道在口腔和鼻腔冲撞,直到苦涩至极胆汁被呕出,无法在吐出更多东西,拧开水龙头冲掉池恶臭,林述文才抬起头,看向镜中狼狈难堪自己。
这不就是你想要结果吗?
这副怂样,难过给谁看呢。
后悔,又怎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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