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对峙很久,贺淳挪开视线,踩着拖鞋翻出药箱找两个医用冰袋,用毛巾缠在高高肿起膝盖做冰敷。
冰凉触感激起层战栗,胀痛感在镇静下渐渐被安抚缓和。
林述文靠坐在床头,贺淳托着他
十分钟后,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林述文被扔到贺淳卧床上。
脸懵。
贺淳脱掉湿漉漉睡衣和内裤,换好身干爽,坐在床沿,凶巴巴地瞪林述文。
“哼。”
“……哈?”
贺淳站在屋内,很生气。
生气同时,还不忍心。他边在心里暗骂自己自讨没趣,边脚下不受控制地走到门边推开门,抬眼就看见林述文正倚着走廊墙壁,背影清瘦又单薄,站都站不稳,可怜得不行。
听到声响林述文怔,还来不及重新挺直腰杆,就被从后方揽着腰抱起来。
贺淳把他搂在臂弯里,兜猫似带回家。
林述文乖乖挂在他身上,被拎进浴室,剥掉衣服,塞到莲蓬头下冲洗。林述文摇摇晃晃站不稳,贺淳手横把人往后揽,让他靠在胸膛,温热流水打湿衣服。挤出坨洗发水,宽大手掌照着那头柔软黑发顿搓揉。
心高估小崽子对自己在意程度。
作妖是有前提,得有对方给予配合和包容,才会显得不那傻逼。否则,得不到回应作只会沦落成他人眼里笑话。
贺淳默然地看着那双黯淡下来眼睛,手指蜷,想去碰林述文,抿唇,硬生生忍住。
林述文用手掌撑住桌面,缓慢地站起来,膝盖剧痛让他手指抠紧,指尖发白。他淡淡道,“不愿操就算,回去。”
他走得很慢,背脊却崩得很直。直到走出贺淳家里,反手关门完全阻隔后,林述文才缓缓弯下闷疼后腰,单手扶着墙壁颤颤巍巍步履蹒跚。
后者难得感到心虚,想往被窝里钻,被前者冷酷地把揪出来。
“说,怎搞。”贺淳手掌卡住林述文肘窝拇指蹭过淤青,眼睛看向红肿青紫膝盖。
林述文不想惹他生气,斟酌道,“玩游戏磕。”
贺淳眸子黑漆漆:你当傻逼?
林述文毫不退怯地回视:真,没骗你。
林述文脑袋跟着力道左摇右晃。
“嘶……眼睛,泡沫进去。”
“忍着。”
冲洗干净泡泡,贺淳用浴袍把人包好,抱着转半圈走两步放到洗漱台前,打开镜柜取出新牙刷塞进林述文手里,又拿出吹风机插电,对准湿哒哒头发嗡嗡地吹。
林述文咬着牙刷,在镜子里偷看贺淳表情。阴沉沉,恶狠狠,贼凶。
妈,越来越痛。林述文在心里咒骂整起人来不知轻重地霍远宁。但转念想,当时明明已经快坚持到最后,是贺淳个电话,才让他切归零从头开始。
狗崽子。
还敢嫌弃。
完全忽视自身不顾关节疼痛警告强行,bao走三个小时回家傻逼行为,自私地把罪过都推给别人。
林述文低着头,疲惫颓态塌下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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