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不疼。
恍惚间,有血水流进眼睛里。
秦小荷见到,弯腰揪起他头发,逼迫常清静他抬起脸,用力给他两个耳光。
打人不打脸,没有比打脸更羞辱人方式,好像不这样不足以宣泄她心中愤怒和恨意。
秦小荷:“真君心性当真远超旁人,到这地步,竟然还不唤声疼?”
饶是如此,他依然声没吭。
秦小荷那张娇媚动人脸上立刻有些扭曲,绣鞋缓缓下移,落在常清静手背上,使劲儿碾!
重若千钧力道寸寸碾过去,清楚地能听到指骨咔咔破碎动静。指骨粉碎,这修如梅节手立刻软绵绵地垂下来。
剑修最注重手,只有双好手才能运剑。看着自己这软绵绵手掌,常清静硬是咬牙撑住,声没吭。
秦小荷觉得不痛快,咬着牙,目光在常清静身上又逡巡圈,想着要如何折磨他才能让自己感到快意,要如何折磨他,才能撕破这人虚伪假象,听到他痛哭流涕,看他哀声求饶。
天?”
绣鞋踩在男人修长五指上,又用力地碾碾,秦小荷快意地大笑,牵着裙子俯身看向这趴在地上男人。
常清静趴在地上,半张脸都埋在泥土中,白发沾满灰尘。
秦小荷绣鞋上附着层灵力,每每用力踩上他手时候,都恍若有千钧重力。
当初常清静剑击碎她金丹,她耗费许多时日,付出巨大代价才将体内这颗金丹修补好。
“你不喊,替你喊。你知不知道这多年,这多个日日夜夜中,有多疼!疼啊!想到妹子就疼得喘不上来气。把这苦这疼都咽下去,吃进去,吞进去,就等着今天……”
“你还是人吗?”秦小荷凄声说半晌,低下头去看常清静。常清静还是那副油盐不进模样,冷若霜刃秋锋。秦小荷像是失力气,惨淡地笑起来,“你还有感情吗?都怀疑你不是个人,哪有人到这地步都不吭声?”
“
这世上没有人是生来就能捱得住疼。
常清静也是。
捱不住疼,就想点儿别,比如说宁桃。
想到少女栗色长发,焦糖般温暖瞳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涨红着脸小声地喊“小青椒”。
他闭上眼,将自己浸入在这汪仿佛渍蜜,无忧无虑过往岁月中,任由岁月淹上眼睛,淹没脑袋。
至于这代价。
秦小荷凄凉地笑起来。
她个孤女,无权无势,唯有身以色侍人皮囊,眼下这阆邱五雄可不就是她用身体换来裙下之臣吗?
她向来喜欢都是女子,和男人上床让她恶心得想吐。
定定心神,秦小荷再度看向常清静。昔日高高在上真君,此时此刻像条狗样趴在地上,染血白发凌乱地垂在鬓角。刚有起来意思,立刻又秦小荷被脚踩进泥地里。很快,男人这冷峻脸上立刻就被地上碎石划得东道西道血痕,脸颊和眼皮都高高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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