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宁桃几乎不忍心再看下去,天知道她每次放学回家,在路上看到那些乞讨老人时候有多容易心软。
尤其像老者这样,骨瘦如柴,让她忍不住想到自己爷爷……
想到这,宁桃就猛地摇摇头。
宁桃你清醒点!面前这老头儿是要吃人那种!这凶残老头儿能和寻常人相比吗?!
但是,但是……看着这老者痛苦模样,桃桃再度动摇。
她还要回家,她不想死。
或许是上天终于听到她祈求,就在颈骨即将断裂那瞬间,掐着她脖子力道却陡然松,老者浑身个哆嗦,突然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宁桃顺势滑落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得眼泪鼻涕都飞成团。宛如个蜷缩着虾子,几乎快把肺都呕出来。
惊魂未定间,宁桃看向前方。
那老者状况没比她好到哪儿去,不过比宁桃更触目惊心是,他咳得几乎满地是血。
“桃桃定能回来。”她犹豫着碰碰常清静胳膊。
好冰。
悬崖前风很大,但她靠在他身旁时,常清静微微愣,垂下眼,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
“苏姑娘,多谢你。”
苏甜甜这几天忙着找桃桃也有点儿憔悴,闻言动动干裂唇瓣,不好意思地笑笑:“苏姑娘多见外呀,叫甜甜好。”
着样,暖烘烘。
师父告诉他,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想到宁桃,常清静就感觉心口好像被什东西狠狠地撞下,好像有无数冰锥刺入血脉中,刺得他全身上下片江冷。
身后传来脚步声。
苏甜甜蹑手蹑脚地走进,少年微微侧目,眼角余光瞥,苏甜甜立刻涨红脸。
“小……小牛鼻子,你这样坐在这儿会冷。”
反
汩汩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又迅速没入白花花胡子里。而老头这动,又牵扯到身上锁链,洞穿琵琶骨,肩胛骨各处旧伤。
见状,宁桃痛苦地皱紧眉,又忙不迭地滚远点儿,直滚到个她认为还算安全距离。
老者或许是留意到她动作,却直没空管她。
就这样,宁桃和他保持着个相对安全距离,警惕又犹豫地观察着他。
他看上去十分憔悴,瘦骨嶙峋,白花花胡子几乎快垂到膝盖。
常清静看她眼,移开视线,嘴唇微微动:“苏姑娘。”
……
不。
她不想死。
听到这句话刹那,宁桃眼泪立刻喷涌而出,她奋力地,胡乱地蹬着腿,四处阵扑腾。
说着,把手里披风递给他。
常清静微微动,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坐太久,已经做得星子渐渐暗淡,天际泛起幽蓝,而篝火余烬在寒风中扑瑟瑟。
少年甫转身,苏甜甜就忍不住微微愣。
常清静眼是乌黑,眼里落点儿淡蓝天光,明亮又清冷到骨子里,像朵冷焰。
苏甜甜想想,干脆拎起裙角,在常清静身旁并肩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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