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对
，”在电话另
边奥雷莉低声说道，她声音奇怪地夹杂着断断续续抽气，就好像痛苦不堪，“勇气需要付出……很多代价。”
这句话语尾被拉长成
声痛哼，听上去就令人胆战心惊。赫斯塔尔眉头越皱越紧。他用手臂撑着自己坐起来点，继续问道：“黛尔菲恩小姐，你现在在哪？你需要帮助吗？”
“
很羡慕你。”奥雷莉声音染上些哭腔，说出口每个词都在颤，“有放下过去方法，可以、可以开始新生活……你甚至可以给他辩护，也想让自己变得不在乎……”
从来没有不在乎。赫斯塔尔如此想道，他握着手机手指收紧些，毛细血管受到压迫时候血流量会减少，在时不时划过道闪电照耀之下，他指节如骨般苍白。
此时此刻赫斯塔尔真衷心希望奥雷莉只是在——比如说，在酩酊大醉，随便打电话给个人发泄自己过于紧张情绪，但是他直觉告诉他并非如此。而床铺另边，阿尔巴利诺已经阴沉着脸爬起来，开始给哈代拨电话。
融融地扑在他脖子上。
在这样时刻，赫斯塔尔有三个顿悟：
第，他发现不知道什
时候开始，阿尔巴利诺就已经越过这大得毫无必要床铺中央那条无形界限，坦然得就好像他们中间本该存在裂隙本不存在；第二，他发现他竟然不会在阿尔巴利诺从背后靠近他时候从梦中惊醒，然后抽出放在枕头下面刀子捅穿对方喉咙。
第三，吵醒他并非雨声，也不是浓云之下时不时滚过闷雷。他放在床头柜上手机在要命地震动，在黑暗中发出连串模糊不清嗡嗡声。
阿尔巴利诺在他身后含糊地哼唧声什，串难辨其意呓语，令人很难判断他到底是真没睡醒还是刻意流露出脆弱面，在阿尔巴利诺身上，什都是有可能。
“……可是已经坚持不住。”奥雷莉哭泣着说道。
那声音尖锐地撕破雨声，令他手指感受到些奇异
赫斯塔尔没管他，而是伸出手从床头柜上捞下他手机。当他按下接听键时候，电话里传出声破碎、听上去有点耳熟抽泣。
——这声音像是根小针样扎进他心中，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下，从脊柱开始无缘由阵发麻。或许，当他反应过来那到底是谁声音之前，他直觉就已经向他昭示最糟糕结局。
阿尔巴利诺显然察觉到他异常，赫斯塔尔听到对方吸口气，然后再慢慢地吐出来，开口时候语气依然略带困倦：“怎？”
而赫斯塔尔则对着电话那边人问道：“戴尔菲恩小姐？”
他已经听出来，尽管电话里传来女声声线被抽泣搅得支离破碎，但是他还是很确定，打电话来就是奥雷莉·黛尔菲恩。她为什再深夜打来电话？在警局见过那面之后，对方应该已经不屑于和他交流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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