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理智告诉他,如果他晚上窝在这个破椅子上,会对他肩膀和脖子造成灾难般后果。但是到最后,不知道具体是某刻,赫斯塔尔还是在这把不太舒服椅子上睡着。
因为这个姿势简直难受得惨绝人寰,他顶多只睡两三个小时,然后在肩膀剧烈抗议中醒来。赫斯塔尔感觉到半个身子都麻,而这时才不到四点钟——木屋顶灯已经灭,但是屋子离他最远那个角落亮着两三盏落地台灯,金属灯罩被烤得发烫,光芒就如同舞台追光灯般把阿尔巴利诺拢在房屋角落之中。
阿尔巴利诺坐姿简直没有什变化,他身边散落着大堆骨头,半截残躯,被几块破布擦过遍、但是抹也抹不干净血液,墙角还有另外片塑料布,塑料布上铺满夏普剩下莫可名状部分:估计是肉和内脏。它们堆成堆,看上去特别像是个诡异阿兹克特祭坛。
空气中血腥味浓到令人怀疑这地方是个生机勃勃屠宰场,赫斯塔尔反省两秒钟,自己到底是怎在味道浓重到这个程度、屋子里还有个拿
,把那些尸斑和淤血遮盖住可花费番力气。”
空气中弥漫着股腥味,阿尔巴利诺毫不介怀地把夏普头颅拖到膝上,然后从那个皮革袋子里又抽出把刀。那场景令他看上去简直像是个扭曲版本莎乐美,除躺在他手中并不是自己心爱之人头颅。
——这个比喻如同闪电般从赫斯塔尔脑内划过,然后他忽然意识到,第,他不能确定阿尔巴利诺概念里有没有“心爱之人”这个概念,第二,他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不会落到这个境地。
这个认知简直令他想要发笑。
但是他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看着阿尔巴利诺灵巧地用那把刀剥下死者头皮——这是种令人毛骨悚然利落,至少这种观感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如此。因为只要观看,人们就能轻易想象他为达到这种熟练做出过多少次尝试,这样事情对他来说又是种什样熟能生巧。
而赫斯塔尔则回想起曾经放在他办公桌上那个纯白头骨,装饰着水仙花和被某种化学制剂漂白麦穗,色调纯正到种近乎失真程度,那种颜色搭配几乎算是欢快。
或许阿尔巴利诺就是在这里完成那个作品,那个知道维斯特兰钢琴师个秘密黑帮成员血,曾经也在这片地面上流淌。阿尔巴利诺手指之间闪烁着道稳定银光,像是冷酷无情判决,像是死。
而这对于他而言只是他作品部分,不是生命也不是活着人——他们本身是没有“生命”,他们生命只由礼拜日园丁通过他手里刀子而赐予,这又是种怎样傲慢啊。
赫斯塔尔绝不会承认,但是,看着礼拜日园丁工作确实是种奇妙经历,这些连环杀手从不把自己工作过程向外界展示,因为那太过私密。
——这似乎是某种夺回城契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