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尔心里明白另外个事实是:阿尔巴利诺实际上有可能被其他人认出来。鲍勃·兰登案发生时候,阿尔巴利诺被怀疑为犯罪嫌疑人,那个时候他照片可铺天盖地满网络都是,就算是钢琴师案语焉不详地带过受害者,按照《维斯特兰每日新闻》报道,也有很多人坚信巴克斯医生就是那起案子受害者。
任何个经常关注新闻人,都有可能把阿尔巴利诺认出来,这个匿名互助会对阿尔巴利诺来说根本就不算是真匿名;而赫斯塔尔则没有这这种烦恼:对杀手强尼案受害者报道根本没有涉及到照片和真实姓名,没人知道那件事发生在他身上。
但是就现在情况来看,阿尔巴利诺显然也不在乎。
“大概半个月之前,”阿尔巴利诺选择这样开始自己叙述,他刻意把声音放得低而哑,“在家中遭到个罪犯袭击。”
这不完全是事实,因为显然他连门都没关地熬夜等那个罪犯上门。
能跟为缝合伤口剃掉那部分头发有关系,赫斯塔尔猜想它们已经生出短短发茬,他几乎能在心里描摹出手指穿过那些头发触感。
那是漫长、不知道应不应该被归类为震惊秒钟,赫斯塔尔紧盯着舞台,而阿尔巴利诺嘴角没有笑意,但那双锐利绿色眼睛带着绝不可能认错意有所指神情扫过赫斯塔尔。
当然,肯定在赫斯塔尔进门时候,阿尔巴利诺就注意到他。
然后赫斯塔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显然会陷入这样境地,他本应在开始时候就意识到。阿尔巴利诺显然也会去参加个互助会,用来维持他心理脆弱普通人形象;钢琴师那个案子太受关注,他绝不能在那多警察面前显露出任何异常。
而他也肯定不会去见心理医生,每周次在心理医生面前撒谎是个累人工作,与之相比,没有专业心理从业者参与互助会当然是个好选择。
他们两个既然都被阴差阳错地卷入不甚真实性侵案里,那出现在个心理互助会现场也不是不可能事情。更不要说他们两个都认识奥尔加·莫洛泽,通过奥尔加介绍参加特定个互助会当然合情合理。
——但是在互助会上碰见也就罢,赫斯塔尔万万没想到这人还会主动上台发言。难道这个精神变态不仅仅是个精神变态,还真是个表演型人格障碍患者吗?
这个问题如果不把阿尔巴利诺抓进精神病院去、把他大脑锯开,估计永远得不到个真正答案。而这人现在显然正坐在那把属于发言者椅子上,以种精巧方式掩盖着自己兴致勃勃。
他轻而低缓地——简直类同于伤心欲绝地——开口说道:“大家好,叫阿尔。”
互助会其他人当然齐声回答“你好,阿尔”,声音在小剧场穹顶之下隆隆地回响。人们理应在这个地方诉说真相,而在阿尔巴利诺本人故事里,真相和幻梦界限已然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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