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甄杳第
次在没有父母陪伴
情况下过年。
除夕夜她和宋家人起吃
丰盛餐，接近午夜十二点时握着和姜聆保持通话手机，跟众人起等倒数与新年钟声。
电视上画面与声音都热热闹闹，倒数声音被主持人拖得很长。
数到三时，身侧男人收回搭在她身后、仿若将她环抱住手臂，避
“……介绍什
？”
“介绍
身份。”
“这……有什好介绍，就是哥哥呀。”
“是吗。”男人面无表情道，“那你有本事叫辈子哥哥。”
“哥，你们在后面偷偷摸摸说什呢？”
“现在有很多爱人。叔叔阿姨、聆聆、延辞哥哥和历骁哥哥，还有堂哥他们。最后还有……”甄杳抿抿唇，“还有刚才也在个人。以前都没见过他，是这次搬到宋家之后才慢慢熟悉。”
“渌柏哥哥对很好，他帮很多次，如果不是他，可能已经做傻事。”
“这件事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告诉你们，”她揉揉脸颊，表情有些讪讪，“不过你们应该知道吧？爸爸，已经过十八岁，不算早恋。”
“再过几个月就要去英国啦，下次起来看你们。”她长长地呼出口气。
天际冬日阴云沉沉，但她心里却很轻松，像用力去抖堆满积雪树枝那样，积雪扑簌簌落下，枝丫上空荡而干净，就等来年发新芽。
但已经比过去少很多。”
“他们说，好好地生活才是对你们最好慰藉……”
她抬眸，视野因泪水而朦胧。
黑白照片上，女人美丽自信，男人英俊而沉稳。
他们笑都温柔而慈爱，隔着生与死界限凝视着自己遗留在这个世上珍宝、他们最牵挂孩子。
“辅导功课，有意见？”
“……开什玩笑呢。杳杳，你脸怎那红？”
“她答错题，批评她顿，大概是心虚羞愧，知道自己不该错。”
“……”
行人说着话走远，身后隔着数十米远地方，两座墓碑静静伫立在寒风与除夕温馨氛围里，直至夜幕降临，隐没在万家灯火后寂静之地。
很多话她并没有说出口，但过去无数个夜晚她都在心里对父母说，相信他们早已听到。
每个人都会有与亲人分别那刻，既然她人生中他们早早退场，那她就学着早点坚强。
……
回程路上，高大男人与少女落到行人最后。
“刚才有没有介绍？”
甄杳紧紧咬着唇，不断溢出眼泪遍又遍地冲刷过脸上变冷泪痕。
等她人就站在背后隔段距离地方，她不清楚他们能不能看到，所以不能哭得太厉害被发现。
“明白，所以没放弃自己。”
“可是……真好想回到以前，”她哽咽，“不想要没有你们日子。”
她默默抽泣会儿，等憋着泪意发泄得七七八八，才从衣袋里掏出小包纸巾，把眼泪都擦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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