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七年前文怡定格在向东脑中最后画面。
那之后,因为药物影响加剧,加上受到巨大精神刺激,文怡被抱出来之后就直住在icu里,始终没有恢复意识。
第天下课,向东跑去文怡所在医院。
隔着玻璃看自己恋人——插
向东心中“咯噔”声:刚刚电话里那巨大闷响大概就是这个……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眼睛……
“东……”
文怡嘴唇动下。
发出宛如细蚊般嗡鸣。
向东赶紧把他搂得更紧点:“在,怠怠,在。”
文怡已经失去意识。面朝下陷在巨大床上,在层层叠叠深色绸缎被褥之间,苍白单薄身体显得格外纤小和脆弱,皮肤上深深浅浅各种乱七八糟印记,像是早春马路上被人踩脏积雪,随时都会融化般……
唐毅坐在床边。
低头望着他。目光深邃而复杂。
向东推开门进去时候,正看到唐毅抬起手,缓缓抚过文怡痕迹斑驳后背,手腕随着柔和流利线条落下去又浮上来……
“你别碰他。”
仿佛瞬间打通任督二脉。
呼吸稳下来,连手都不抖。
他拨通父亲电话:
“爸,你说得对,是错。没有能力却想太多。会去跪祠堂。会反省。以后您让做什,就做什。所以——现在,能不能请您帮助?”
“让做什就做什?”
通常来说,人从少年到青年改变是在日积月累中缓慢而渐进。
绝大多数人很难明确地说出自己是在哪天、哪个时刻、由什事件而褪去最后稚气。
厉向东却很清楚。
他少年就结束在这个夏天。
结束在仿佛凝固般闷热中。
文怡睫毛颤动着,像是想要睁开眼睛样子——但他右眼果然已经睁不开,只勉勉强强地撑开左眼条缝,看向东眼又立刻无力地合上,嘴角边微微勾,张口说点什。
他发不出声音。
但向东看得懂他口型。
三个字。
爱你。
向东停下脚步,声音冷得好像整个冬天西伯利亚都卡在他喉间。
唐毅猛地抬起头看到他,眼里闪过丝慌乱:“你那快……不,东哥儿,你听说……没有……”
向东没有说话,大步流星地上前,拳把他打倒在地,摁着他胸口抵在地上:“看在们这多年交情,今天就这样。从今往后,不,没有什往后。”
说罢用被单卷起文怡转身就走。
文怡右边发际线顶上碰破大块,伤口断断续续,直延到下眼睑,血流满脸。
“对。”
“祠堂整天也跪得住?”
“跪。”
“好。”
十五分钟之后,向东冲进唐毅私人别墅。
结束在空荡荡没有苏文怡房间。
结束在手机通话中断那瞬。
结束在那个没有被文怡说完自己名字里。
他忽然异常冷静。
头脑空前清晰、条理无比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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