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方见到傅金池很高兴,努力表现出长辈般热络,傅金池也尚算客气,互相之间却像始终隔着层薄薄帐幕,难以戳破,反而不如严子书这个缓冲剂跟裘叔聊得更合拍。
客厅里时变成这样局面,严子书这个第次上门人,跟那位裘叔相谈甚欢,傅金池只坐在他旁边,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胳膊揽着严子书腰,偶尔漫不经意地插嘴几句。
裘叔没有自己孩子,聊天时得知,前阵子他跟分居已久太太终于离婚。
现在这别墅里除他,只有管家、司机和菲佣在住,
来之前他被告知,这男人是傅之章多年前个老下属,但心肠还可以。傅金池小时,他母亲被人刁难得太过,又笨嘴拙舌得不到傅之章庇护时,这人有时会暗中给予点帮助。
不会很多,也不会违背傅之章意思,就是让他们母子俩凑凑合合过得下去。
乃至傅金池母亲去世时,傅之章连面也没露,还是作为他左膀右臂裘叔出面料理后事。
但在那之后,裘叔忽然有天说什都要请辞,谁劝也没劝住,远走他乡来到港城发展。
根据严子书从傅金池口中听说,裘叔来到这边后结婚,娶个本地太太,很快拿到永居权利,俨然已在港城扎根,再没想过回去内地,如今是家私人马场老板。
傅金池没急着带严子书去见这边什朋友,可能由于仓促,也可能觉得暂时不必。
好在严子书也不太在意,他想解这个男人,是因为想爱他,但并不急于蹴而就。
他素来知道傅金池交游复杂,通讯录里,有像曾家兄妹那样秉性向善可堪结交之人,自然也有许多贵人眼高、攀花折柳货色,打起交道来,想必不会都是愉快。
这可能是傅金池从不让他接触自己社交圈原因,但其实严子书心中早有准备。
有点儿宠辱不惊精神,也不算很难吧?
傅金池在港城时候,承蒙这位裘叔念及旧情,还多少给予点扶持。
不过也是像当年样,不多不少点点。
就算多,大概傅金池也不会要自己还不起人情。
面对裘叔时,傅金池态度似乎能显得正经几分,没有特别玩世不恭地说什话。
然而也仅止于这种程度,两人到来后,严子书察言观色,只觉他们之间有种微妙氛围——说交恶肯定谈不上,但就是礼敬有余,亲近不足。
不过回岛前最后天,傅金池还是带他去拜访个旧识。
他们提前打电话,车行至半岛,上半山腰,最后抵达座独门独户花园小别墅。
别墅地处幽静,面积不算太大,有点儿像傅金池在东城住那套二层小洋房。不过众所周知,在港城这样寸土寸金地界,房价比天高,有这样规格,都可视为豪宅级别。
豪宅主人已两鬓斑白,国字脸上带着几分年轻时刚毅,皱纹里刻着岁月沧桑。
严子书不知对方全名,只听傅金池淡淡地喊他声“裘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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