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对方发现,接收到讯号,而傅金池只留下个挺拔宽阔背影,不曾回头。
在将来某个时间节点上,当傅金池终于回过头来看时,亦会想起此时此刻,想起风和日丽天台和带着初夏温度微风,以及这暖风也无法融化冷冷清清那个人。而如果傅金池更早点预知,这在很长段时间里,会是他和严子书最后次这样安安静静地谈话,他大概本来可以不那草率地对待这幕,最起码,趁机多看对方眼。
如果这样,也许日后缠绕他梦魇不会那浓重。
良久,傅金池摩挲着他腕骨:“送你袖扣呢,怎从来不戴?”
严子书怔怔:“那个也不适合工作场合啊,放在家呢。”
傅金池忽而问说:“你是不是从来不会感情用事?”
严子书回答道:“也不是这说。有时候也会吧。”
这句又不知怎招惹到对方,傅金池冷笑声。
得太近,他今天打扮风格,和展馆见到那次样正式,黑鸦鸦,更容易给人强势阴鸷感觉。严子书想把他推远点,未果,傅金池抬手抓住他手腕。
傅金池说:“你是不是真觉得,不会拿你怎样,是做慈善,对你怎好都不图回报,回头你还可以蹬鼻子上脸,利用完再踩脚?你不想想你配吗?”
严子书又忍忍,还是把另只手里烟,在水泥上摁灭,以免烫到双方。
他不是很有态度地示弱:“傅先生手段,们小老百姓怎敢不信。”
在傅金池面前,严子书发现,好像低头示弱这件事就变得比较困难。
继而傅金池泄愤似扯下他现在戴袖扣,扬手扔到花坛里。
那小物件,丢进去就难以寻觅。严子书无奈:“你做什?”
……
这天对话,大约就停留在这里。即便之后双方又说几句什,也似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细节。比如严子书后来回忆,就想不起此时傅金池为什要冷笑,还有为什要扔他东西。不过他记得是,傅金池临下楼之前,自己曾长久地注视着对方离开。
他在眼中寄托许多庞杂无序、难以描摹情绪,却是个耻于表达失败者。
从刚刚到现在,他明明不是真想吵起来,每句话却又不失攻击性。
这话赶话,倒越发像是针锋相对。
可严子书到底是不占理那个,因为傅金池曾经对他有过没得说时候。不管是真是假,不是句逢场作戏就可以埋没。何况对方还曾救过他,不管怎看,都是他先行做错。
他又清清嗓子,尽量轻松地笑下,终于说出句比较像样话:“是说,你要是生气,想说几句难听就说吧。”前面出口,后面也比较容易,“但没想跟你吵架。”
傅金池听,倒意外地软和些。想说什,还是没再把争执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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