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莫名鼻子酸,不假思索道:“不是,师姐很好看,是幼时大病场,之后便不太记得在合欢宗时事。”
李柔仍执着地遮住自己面容,深陷眼窝中嵌着双枯槁眼,尽是仓惶与无措。
江绪在她身前蹲下,手掌点点搭上她膝盖。
“虽忘师姐从前模样,”他弯眼笑道,“但今日见,只觉师姐风骨清傲,仙姿卓绝,真是好看极。”
“嘴巴倒是同小时候般甜。”
“是小师弟回来呢,”他将声音放得极轻柔,“当年他刚被卖进宗里,你还同阿则块下山找头母羊养他呢?”
在他触及女人肌肤时,那道瘦弱嶙峋身影极明显地颤抖下,又在听见这些话时慢慢放松下来,眼里渐渐有神采。
“……小师弟?”
“是啊,小师弟,”渺音带着她转头,眼神示意江绪过来,“从前在宗里时就属他最皮,还打碎过你青鸟簪。”
江绪抿抿唇,遥遥对她露出个腼腆笑,李柔极明显地失神片刻,也跟着露出个极淡笑容来。
渺音倏地移开视线,笑道:“对,还未带你在宗内转转,云明阳当年虽把各处机关都毁得差不多,但原本那座上古大阵还在,你不熟悉谷中路恐会有些小麻烦。”
江绪点点头,跟着站起身,还是问句:“前辈此次去北州,是想参与今次战局?”
“也不算是,”渺音故作沉吟会,“只是去给魔尊镇镇场子,放心,不杀人。”
江绪噢声,稍微松口气。
教他对昔日同门刀剑相向实在是太不可能些,渺音此话,实则是变相告诉他此行不必正面对上与魔修对战无极宗弟子。
渺音说罢,哼声,道:“你师姐如今只是瘦些,待再好好养上半个月,指定比从前更好看。”
李柔这才浅笑着放下袖子,试探地握住江绪手。
“你同阿
“小绪绪,”她轻声道,“都长这大呢。”
渺音也轻柔笑道:“是不是跟小时候没什两样?阿蛮倒是变许多,变成大美人。”
他对江绪招招手:“来,过来跟你师姐打个招呼。”
江绪这才小心翼翼地朝他们靠过去,放缓声音叫句:“师姐好。”
李柔神色微黯,抬袖遮住自己大半张脸,怯怯道:“可是被师姐吓到?大师兄你也是,怎能现在就将他带来见……”
但他还是心有顾虑,犹犹豫豫又问句:“那去北州……是为何事?”
渺音然地看他眼,娇嗔地哼声:“放心,总不会将你给卖,走罢,同你师姐打个招呼。”
江绪还未反应过来,便瞧见他扬起笑脸朝湖边那人喊道:“阿柔,快瞧瞧今日带谁回来!”
“她名唤李柔,”阿蛮声音自身后传来,“是最早被主人带回来那位柔烟仙子,如今神魂上出些问题,不太清醒。”
江绪只是点点头,没问她为何会如此,渺音已经行至女人身边,轻柔而缓慢地搭上她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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