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事更加无法收场。
可惜江绪对幼时印象几乎全无,只能记得结局是简楼子率领各大门派攻破合欢宗山门,盛极时合欢宗就此衰弱,连带着北州魔修势力都受到极大打击,在往后百年时间里蹶不振。
“所以,渺音前辈如此讨厌师尊是这个缘由?”
江绪听完严绥解释后有些好奇,渺音恶意似乎并不只是灭门之仇如此简单,而严绥也不出意外地道:“自然
阿蛮没有回答,她知道渺音此时并不需要个会说话仆从。
“觉着,是时候回中州,”渺音用轻柔声音笑着道,“当年走得匆忙,如今回去,总得大张旗鼓地宣扬番,你说,他们何时会回中州?”
“年末便是祭天大典,”阿蛮用没什情绪声音道,“子霁君作为天道之子,无论如何都是要参加。”
渺音在听到她吐出那个词时忽地露出个讽刺眼神。
“天道之子,哈,”他意味不明地笑声,“真是个不公平身份呢。”
渺音对阿蛮招招手,从她手中接过茶盏:“你们无极宗……已经无拘无束到这种地步?”
严绥挡住他视线,这让江绪终于松口气,不再局促到手足无措。
“若说无拘无束,又哪有人比得过前辈,”他听见严绥如此说道,“同师弟是来同前辈辞行。”
渺音也不意外——严绥定然不会放心长时间让江绪与自己接触,毕竟没有任何秘密能被藏住辈子。
江绪则是将注意力转到阿蛮身上,直觉告诉他这位修为和来历都不明女人很奇怪,甚至可以说,她与自己接触过所有修者都是不同。
他松开手,茶盏摔得粉碎,阿蛮沉默着蹲下身,履行着仆从职责。
“阿蛮,你不是直想知道合欢宗覆灭真相。”
她在长久寂静中听见渺音轻声道:“去查查无极宗吧,尤其是简楼子,好姑娘,你会得到些有趣消息。”
……
合欢宗是在发展到顶峰时骤然覆灭,江绪知道那段过往,由无极宗牵头同盟发出檄文,而在最黑暗,刀光剑影几乎能淹没日月光芒那段时间里,合欢宗和北州魔修势力合作。
尤其是周身隐隐散出灵力……
另头渺音听完严绥话,兴致缺缺地哦声,闭上眼:“有什好辞行,最不喜这种无用繁文缛节。”
无极宗人说话向来假惺惺,听个头便能猜到尾,令人好生不喜,若不是忌惮严绥那身好似能捅破天穹剑意与煞气,他又何必在这克制着同严绥打太极。
因此方才那话被他说得颇不和善,怎听都像是在不耐烦地赶人,不过严绥素来是不在意他态度,听得此言也只是礼数周到地微微躬身揖:“那们便先离开,有缘再会。”
渺音没有答话,直到脚步声渐渐隐没在门扉后时才重新睁眼,他支着额,若有所思地同阿蛮道:“你说,自家孩子走失多年不愿回家,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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