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率先开口还是江绪,先前紧张时来不及回想自己与眼前这人之间事,旦得空,脑子里便全是乱七八糟念头:严绥为何会在这?可是来寻自己?可先前那事如此尴尬,现下见面,又该怎做?
最后也只是嗫嚅着唤句“师兄”,轻到听不清楚,接着便没下文。
严绥好似根本没感觉到他情绪,温言应道:“嗯,看来这短时间没有荒废,方才那道引雷诀精进不少。”
平静,没有江绪设想中尴尬,恍惚间他竟觉得招摇山中发生事不过是自己场高唐大梦,他嘴唇动动,最后自然地往上翘。
“先前论道大会收获不浅,”他笑着对严绥解释着,藏在身后手心被自己抓得刺痛,“自然得趁热打铁,好彻底融会贯通。”
做些什让这粗俗无礼之人识相滚蛋。
范老二在门口跟严绥对峙会,也知道自己今日是讨不到好处,便往地上狠狠啐,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可刚刚行至街角,道令人三魂七魄都宛若刀割般痛苦冷冽声音骤然在脑海中炸开:“至亲之人不是用来敛财,你口无遮拦,咒人死,此番必须得吃个教训。”
他惊恐地张开嘴,喷出口鲜血来,耳边模糊传来路人惊呼:“七窍流血,范老二这是遭天谴吧?仙人,真是仙人啊!”
放他娘个屁天谴!范老二在心底骂骂咧咧,抬手抹把脸,眼前黑,直挺挺地往后倒去,又引起好阵骚乱。
此事引发多少议论打探暂且不提,医馆内顾沉终于松口气,脱力般地倚靠在桌边,转头对江绪道:“你此举太过张扬,或许会……”
他明白严绥意思,本就是场不足挂齿意外,哪里值得大动干戈?
权当没发生过便好。
岁迟
前两天忙到吐血……所以还是三天连更,诚恳道歉(滑跪)
引来官府或是江湖中那些大势力。
后半截话自动消音,江绪压根没听见他在说话,兀自垂着头,死死盯着自己沾点灰靴尖,背在身后手指都快要拧成麻花,副怯生生,纠结得很模样。
顾沉视线转,又看向站在他身前那位初来乍到之辈,那位从进屋开始便笑得令人难以摸透心思,看似是温和,但又莫名让人感到忌惮,此时则是专注地盯着江绪,将周围环境忽略个十成十,顾沉飞快地移开目光,晃晃悠悠飘好会,最后落在沈长风身上,脊背不自觉地绷直点,有些下意识戒备。
他直觉向很准,眼前这个宛若谪仙修道者很危险。
屋内始终很沉默——沈长风睡得香甜,全然不知方才发生多少事,顾沉则是知道如今不是自己该说话时候,而严绥根本毋需开口,他只要站在江绪面前,便是永远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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