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只觉得心头膈应得厉害,边往侧边跨试图用自己身躯挡住严绥,边瞪他:“你正经点。”
他比严绥足足矮半个头,此举哪能有什效果,沈长风笑声,没说话,但也没再去开严绥玩笑,转头问顾沉:“上午时可是下雨?”
“未曾,”顾沉说完,又补充道,“最近都是好天气。”
沈长风摸摸下巴
他拱手揖,微垂下眼平声道:“在下姓顾,是这医馆主人,今日多谢道长仗义相助。”
严绥温笑着回礼:“某姓严,是江绪师兄,这段时日给顾先生添麻烦。”
“可没有添麻烦,”江绪在旁轻声嘀咕,“他朋友给添麻烦还差不多。”
话音还未落,原先直好生睡着沈长风发出声含糊声,紧闭着眼朝顾沉平日里坐方向伸出手:“疼……顾沉又……”
刚嚎完半句话便猝然睁开眼,重重地喘息两声,动作流利地撑着扶手坐起来,只是眼神还有些茫然,想来刚刚是魇住。
关于如何跟江绪见面才不会吓着人,严绥其实想很长段时间,最后仍是觉得暂时抛开前段时日事情不谈才好,而关于上辈子之事,自然也是继续当做不知,只等着之后再找机会套江绪话。
毕竟江绪在面对自己时并无什反感或负面情绪。
他这般想着,又温声问道:“怎会在医馆中,可是病?”
江绪摇摇头,修道者怎会轻易生病,他看眼顾沉,解释道:“他们遇到些麻烦,答应要护他们十日,所以这几日都借住在这。”
其实也没剩几日,江绪略微往后挪些,脚跟碰到沈长风摇椅,发出声闷闷响。
江绪闻声回头,刚好瞧见缓过神沈长风对自己暧昧笑:“江少侠还真是看重呢,连看睡觉,都能在旁边看上整日。”
沈长风自江绪来医馆后便都是这种做派,江绪之前都听习惯,压根没往耳里去,这回却莫名地背后紧,提高嗓音反驳:“不过是受人所托罢,谁想看着你!”
反倒是顾沉被沈长风吓跳,急匆匆抓着针包往这边大步跨来,皱着眉打断他未出口话:“江少侠师兄来,莫要无礼。”
沈长风这才转头看向严绥,上下打量番,轻佻地抬抬眉:“世上竟还有如此好看郎君,失礼,失礼。”
他说着,拱手做个不太标准揖。
“当心,”严绥飞快抓住他手,语气像是在打趣,“月不见,怎还是如此冒失。”
江绪手指剧烈抖,只觉得有无形热度自手臂上蔓延开来,他微侧着头盯着片金灿阳光,本能应道:“嗯,知道师兄。”
远处顾沉将切尽收眼底,心头浮起点古怪之感。
原来这便是江绪曾经提过师兄,他心道,他们之间气氛,看起来倒不太像是同门情谊。
正思索着,严绥已经顺着江绪话朝他看来,眼神清凌凌,明明含着笑,却让人无端提起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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