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缪尔断定:“肯定有。”
昏耀:“证据?”
兰缪尔:“哪怕是现在,吾王口上说着狠话,但对待效忠王庭族人们总是很好。”
昏耀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算什证据。
兰缪尔也是个狡猾家伙,平常恨不得拐弯抹角地说他残忍,天天拦着他杀俘,这时候想要听他“发善心吃亏”丢人故事,又开始夸他好。
他悄悄去看奴隶神态,兰缪尔眼底含着点寂寞笑意。于是魔王心又被碰下,有点酸疼。
“说得好听,”魔王哼道,“接下来,你该劝信神?”
“没有那不识趣。”兰缪尔说,“不过,如果神母故事能劝您向善,很乐意将圣训从头到尾为您背诵遍,五遍十遍也可以。”
“兰缪尔,说过多少次,在深渊里滥发善心是没有好下场……”
结界崖距离王庭不算很近。抵达时候已经是深夜,那里依旧是片荒芜,没有任何花开迹象。
您说……”
兰缪尔倚靠在昏耀怀里,任胸前骨饰玎珰跳动:“是神需要人作为信徒呢,还是人需要神作为信仰?”
“听不懂。”昏耀漫不经心地说。
其实,他很喜欢与兰缪尔同乘。人类体型比魔族小圈,他在后面握着缰绳,兰缪尔就正好被圈进双臂之间空间里。魔王占有欲会在此时得到极大满足,就连“去看注定不会开花”这种无聊路程也变得可喜起来。
昏耀:“要说,无论是信徒还是信仰,都是骗人。”
但奴隶狡猾这才刚刚开始。
“有没有?”兰缪尔凑过来,坐在他腿上,抬头亲他唇。那柔软手臂绕过他腰,不轻不重地捋着他鳞尾根部,“肯定有。”
昏耀眼角跳,几乎是瞬间就被撩起反应——当年小蚌壳修炼成魅惑海妖,把他拿捏得死死。
转眼间,刚刚亲手披上披风被扯下来,昏耀掐着兰缪尔小腿,将人类摁在山崖上。
“轻点。”兰缪
昏耀将兰缪尔抱着,步步走到最高处去。
“又失望次,这下满意?”
昏耀找个干净地方将兰缪尔放下来,又将自己穿在外面披风解开,给兰缪尔裹上。
兰缪尔没有推拒,却忽然抬头,认真看着昏耀:“吾王,您曾经因为发善心而吃过亏吗?”
昏耀立刻露出种被羞辱佯怒神态:“胡说八道,怎会吃那蠢亏?”
“是吗。”
兰缪尔神色安宁地仰望着崖月微光,抚摸着角马鬃毛,“其实,知道魔族真相之后头几年,也常常想,自己多年信仰究竟算什。”
“但直到今年,才突然开始觉得,哪怕神母永不降临,只要信仰能够将人引向正确方向,那便不能说是谬误。”
“就算圣训中神是假,但借神之口说出来劝善之言却是真。是祂指引来到这里。无论最后……是什结果,都不后悔。”
听到最后,昏耀心像是被轻轻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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