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缪尔:“……”
昏耀:“你还是得跟着。”
……
两天之后,王庭军队启程,战士们离开家园。
角马嘶鸣,祭司们敲起战鼓,烟尘滚滚而起。
可假如把兰缪尔和骨钥起留在王庭,和给困兽去枷有什区别?
昏耀索性把难题抛给“问题”本身,他冲兰缪尔抬抬下颌:“你自己说。”
兰缪尔淡淡抬眼:“您又来?吾王将留在王庭,将骨钥交给位信得过魔族,叫他来掌管不就好。”
昏耀:“。”
可恶,听起来很有道理,他为什没想到?
兰缪尔把长发编起来系枚白色骨铃,正慢慢地用火石烧开壶淡酒。
昏耀和臣属讨论政事时候,他般不说话,就在旁边边做点什事情边听着,有什意见私下里再和昏耀单独交谈。
最开始,魔王臣属们简直痛苦不堪。
怎能想象,当他们煞气腾腾地叫嚣着踏平某个部落时候,有个人类坐在旁边乖巧地编着骨饰,声音丁零当啷;或者认认真真地给螺贝刺猬涂眼睛,涂出来居然还蛮好看……
但现在,好吧,已经习惯。
已点燃战火,不会因为段暧昧插曲而止息。
当魔王回想着那夜草原上亲吻,按着自己怦怦跳动心脏,无比惊恐地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时候,已经不得不迅速投身于战争筹备之中,常常要从深夜忙到清晨。
数日后,魔王部将们被请进宫殿。
他们在巨大地图上,看到略缩深渊山川。
血红墨迹从王庭出发,中途贯穿四个小部落,路直指西北。
出
但仔细想想……
魔王强装镇定,清清嗓子:“不行。”
仔细想想,笑话,他怎可能将自己奴隶拱手让给其他魔族,暂时也不行!
兰缪尔是个美貌绝伦人类,又是那荒唐好脾气,万被欺负,他都无法知道!
“你是个狡猾人类,”昏耀说,“换别魔族来看管你,还是在王庭要地,不放心。”
“兰……缪尔——大、人……”
摩朵黑着脸,扭曲地吐出这几个字,尤其是后面尊称,“也要同去?”
昏耀看看兰缪尔。
事实上,这是他头疼好几天问题。兰缪尔身戴禁锁,只能在骨钥允许范围内活动,如果带去战场前线,局势瞬息万变,不可能顾及得上。
就算把人类放在大营里,万军队出征时候遭到袭营怎办,难道要他原地等死吗?
“……黑托尔。”
摩朵轻轻念出征程终点:“还以为,吾王会先对瓦铁动手。”
旁边几位魔将各自点头。首领瓦铁与魔王之间新仇旧恨,在王庭不算什秘密。
“瓦铁部落……”倒是天珀说句,“远点。至少要能完全控制住鱼牙山脉与黑河,才方便对瓦铁动手。”
昏耀盘膝坐在草藤编织坐垫上,就听着魔将们你言语。王旁边,坐着那位精致得不像话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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