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缪尔学得快,审美又比粗俗魔族高出不知多少倍,等到各个部落首领陆续出现在王庭时候,已经能做出十分美丽饰品。
他将其中最精美串骨饰胸链献给魔王,笑着说:“您可以把骨钥挂在中间。”
昏耀大为皱眉,心想这奴隶实在狡猾。如果把骨钥做成胸链佩戴,他岂不是天天要把骨钥带出去?那也就等于要天天把兰缪尔带出去……
这家伙,嘴上装得乖巧,其实果然还是想出去!
——魔王似乎没有意识到,兰缪尔从来也没说过,希望他日日贴身戴着这串骨饰。
昏耀:“这都不会。”
兰缪尔:“奴隶确实不会。”
结果那天,昏耀呆在宫殿里教他编个下午骨饰。
之后段时间,魔王总是能看到他奴隶在认真地做工艺。
兰缪尔会将银灰长发如魔族那样编起来,赤足跪坐在地上,简陋麻衣也不能掩盖身光华。
寒冬过去后,大小各个部落首领就要赶来王庭觐见魔王。
自古以来,每次王庭觐见都会流血。
这是场暗中较量,不仅发生在王与首领之间,也发生在首领与首领之间。势力深厚三大部落伺机而动,而那些零散小部落则需要为自己找好阵营……总之,是个挺令魔头痛大事。
昏耀边做准备,边每晚不厌其烦地在兰缪尔耳边叮嘱,近个月都不要在窗边乱晃。
“你要认识到自己过分美丽,”对于这点,魔王倒是从来不吝啬夸奖,“如果被那些外来首领瞧见,还不知道会给惹出什事。”
……
转天,兰缪尔就被昏耀带到王庭觐见大典礼上。
当魔王带着他人类奴隶踏入森严大石殿时,下方无数首领和护卫们看到兰缪尔,都露出情不自禁惊艳之色。
“天啊,昏耀吾王。”
首领贞赞率先赞叹,“您人类奴隶实
有时不慎被尖锐骨片划伤,他皱眉将手指含到嘴里,用舌尖抵着伤口止血。过会儿,仔细地确认不再流血,再重新拿起颗新珠子。
……可爱,魔王悄悄偷看并心想。
他偷看大概半个钟,忽然觉得不妥:自己怎能天天觉得仇人可爱?
兰缪尔摆弄半天,有个绳结怎也系不上。他犹豫下,低头用唇艰难地叼起侧,换成双手来系。
昏耀决定不纠结。可爱就是可爱,这和长得美样,是无可辩驳事。他恨兰缪尔,不妨碍他承认这个人可爱。
兰缪尔立刻小幅度地点头,展示出很乖巧样子。
昏耀很满意,转天就将几捆细绳和把骨片扔到他跟前,让他编着玩打发时间。
深渊里没有人间那多奇珍异宝,魔族多配骨饰。
色泽鲜艳石头磨成珠子,再添上兽骨、贝类,甚至是先祖残骨。将这些用绳结串起来,挂在胸前,或是系在发辫间。
兰缪尔从未亲自动手编过这种东西,他无从下手地捧着那些骨片,问:“吾王可否允许奴隶先去向工匠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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