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昏耀。站在烛光下魔王连个表情都没变。
硫砂发狠,低头在腕骨上又咬口。令人牙酸骨碎声响起,鲜血如雨点似往下落。
再抬起头时,侍官下半张脸已经被血染红,她哽咽道:“请吾王垂怜……”
兰缪尔实在看不下去,蹙眉跪在昏耀脚边:“吾王,硫砂侍官……”
昏
昏耀:“所以说不是你。”
魔王缓缓将手臂从硫砂怀里抽出去,退后步,望着她。
血色从女魔脸上点点褪去。
硫砂腿软跪倒在地,牙齿咯咯发抖:“吾王!”
昏耀转身向寝殿深处走去,淡淡说:“他是奴隶,即是王所有物,你不该置喙……滚下去吧。”
硫砂恨恨地瞪着人类,嫉妒得牙痒痒。
她王至今尚未婚配。也是,王眼光高得很,硫砂心里知道,自己大约是不可能成为王后。
但就算如此,魔王对她也足够厚待。她每个月赏赐都是多多,足够让重病阿父和年幼小妹在冬天也能吃上好几顿肉干。
可是自从这个人类出现,王就明显对她失去兴趣。硫砂不仅嫉妒,更是害怕。
“王,吾王,人类味道真不好闻。就叫他滚嘛,好不好?”
过次蚌壳后,无论是固定还是不固定伴侣们,都奇异地不再被召进宫殿里。
硫砂无疑是其中最着急那个。
某个夜晚,体态曼妙女侍官妩媚地摇摆着鳞尾走进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不等进到深处寝殿里,她便迫不及待地拥住魔王,当着好几个侍从面,将身子贴过去。
兰缪尔立刻抿唇转过身去,恹恹地垂着眼往外走,仿佛见什不该见东西似。
不远处侍从们交换眼神,悄悄摇头。
硫砂侍官糊涂啊。人奴再怎样,那也是王亲手养着。下不下贱,住在哪里,私下说说就算,岂可当着王面前插嘴评判?
“吾王!”硫砂含泪膝行着,极尽卑微地路跟过去。爬到近处,她口咬在自己右手腕上,顿时鳞片噼啪碎开,血淋淋地露骨头。
她道:“硫砂知道错……!”
兰缪尔陡然变色,被栓在昏耀身边好几个月,他依然无法习惯魔族动不动搞得血沫横飞作风。
硫砂用上撒娇语气,她跪下去,用脸颊贴着昏耀手臂,嘟囔道:“吾王宫殿里,怎可以养着只下贱人类呢?”
“叫他滚去奴隶棚吧,等王想使用时候,再叫过来就是。”
昏耀笑笑,说:“滚。”
兰缪尔立刻加快脚步,忽然颈间痛。
他无奈只得看向昏耀:“吾王,奴隶带着禁锁,骨钥还……”
昏耀却没什兴致,鳞爪按下她肩膀,敷衍道:“乖。”
硫砂脸庞僵硬下,知道王这是拒绝意思。
“吾王。”她小声地哼声,试探着说,“您身上都有人类贱猪味道,不好闻。”
昏耀不动声色地看兰缪尔眼:“忍着。”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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