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来用?”聂文柏低声问他,声音像隔层雾般听不太清,“还是帮你。”
商渝也没管他说什,只胡乱点点头嗯声,重新闭上眼,聂文柏抬手托住他脑袋,拇指揉搓着几缕被汗水濡湿发,在片滚烫触感中有点好笑。
都这样,还不打算来医院。
他单膝跪在商渝身前,将他脑袋埋进自己肩上,动作轻柔地解开几颗扣子,将温度计塞进去。
“商渝?”
他道谢来得突兀而莫名其妙,聂文柏只是嗯声,让商渝怀疑他是不知道该回答什。
也对,毕竟连商渝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奇奇怪怪,好像只是脑海中有这个念头,于是就说出来。
换谁都不知道该怎接话。
直到出电梯,商渝才听见他跟自己说:“不用觉得抱歉。”
商渝愣瞬,聂文柏牵着他手,找到个空位坐下,他侧过身,不明所以地问他:“什?”
续,商渝值得更好人。
叮声,电梯门缓缓打开,聂文柏带着他站在角落,手撑在商渝身侧,隔开其他进电梯人。
商渝越过他肩往后看去,电梯里其实挤满人,小孩哭声刺耳地在另个角落响起,高热令他有些头痛地闭上眼,胸闷到想吐。
如果不是聂文柏,他绝不会踏进医院大门。
商渝对医院有着奇怪抗拒——他把这归咎于自己对喧嚣拥挤人群厌恶,还有曾经在医院中那些不太美好回忆。
他声音闷闷地从胸腔里传出,商渝含糊地嗯声,问他:“到?”
“还有会,”聂文柏说,“你先站起来,别把温度计摔。”
商渝有点烦,但还是迷迷瞪瞪地顺着他站起力道起身,聂文柏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两个长腿男人就这用怪异姿势挤在
聂文柏摸摸他依旧滚烫额,平静地陈述:“你不是麻烦。”
“谢谢”这个词往往被人用来回应旁人善意,因为无法即刻偿还,所以用这种方式缓解心中无所适从。
虽然他无法确定商渝是不是这想,但这说总没有错。
商渝是只娇贵,需要顺着毛哄猫,爱抚和柔软温暖巢穴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留下。
医院里总是很多人,商渝等得昏昏沉沉,不由闭上眼打瞌睡,神思涣散间聂文柏似乎是在他耳边说句什,然后起身离开会,回来时商渝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见他手里拿着支体温计。
可聂文柏只是站在这,就奇怪地将所有他讨厌事物都隔绝在身外,本来应该将他弄得精神衰弱焦虑并未如约到来,商渝能感觉到男人手搭在自己后颈上,将自己往他肩上按去。
“很累?”聂文柏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别靠在电梯上,脏。”
恍惚间商渝居然产生种“他真很在意感受”错觉。
于是他微不可查地摇摇头,心中有点莫名其妙情绪在滋生。
“聂文柏,”商渝很轻地叫声眼前男人,“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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