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心中动,看向凤殇,那如玉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痕迹来。
沈默阵,他终於道:「如果是快马,大概,也要到宴州府吧。」
「宴州府啊……」凤殇低眼笑,轻声重复,话音中是说不出萧索。
夏日炎炎,夜里凉下来,也依旧透著股浓重湿闷。
凤殇穿著件薄衫合眼靠在椅子上,挥手灭去桌上烛光,清冷声音在幽暗宫殿中响起:「他走?」
「谢皇上。」流火声音已经微微颤抖起来,只是他心里也明白,反贼本就该趁早处决,凤殇这个许诺,已经是天大恩赐。
迟疑下,流火咬牙道:「皇上,臣斗胆,求皇上允许臣随行。」
凤殇愣,半晌笑出来:「流火啊流火,你说你放下,又是哪处放下?你要随行,不外乎是帮他或陪他死,朕还不想失你这人才。再说,你若帮他,朕可就真危险。」
心知自己时冲动说错话,流火只能低头:「是流火冲动。」
「罢。你有什麽话要带给他,朕替你带到吧。」
自己眼便低头,凤殇阵失笑,叹口气:「他倒消息灵通……让他到中庭来吧。」
等眠夏退下,凤殇转身走入中庭,等阵,便听到身後阵急促脚步声,回过头去,就看到流火脸凝重地快步走入,到跟前,话也不说,扑通声就跪下来。
凤殇挑眉:「你倒是明白。」
「皇上特意强调是涟王密函,可见是乱党之事。最近凤临乱党,最触目,莫过於他。」流火声苦笑,道。
「那宫寒离,还真不是般人啊。」
个声音自梁上应答:「是,静王已经出盛京。至於小柳公子,已经依皇上意思,请入宫中,现在安置在地室里。」
凤殇猛地张眼,声音竟有几分颤抖:「你说什麽?」
「皇上?」
「你说……你们把小柳带入宫里?」凤殇眼中掠过丝惊惶。
那声音似乎有点奇怪,微微顿,才说:「是。」
流火从怀中取出个小物品,凄然笑:「有什麽话要说,早说尽。如果皇上见著他,请替臣把这物还他吧。如此,便两不相欠。」
凤殇接过去,才看清是只草扎蜻蜓,微微笑:「定带到。」
流火俯首:「谢皇上。」
凤殇笑笑,转眼看天,天色片清澄。
流火见他不说话,微微抬头,便听到凤殇低声道:「流火,你说,毓臻今天离京,朕等珞王忌日过再去凤临,要到哪里,才能赶上他呢?」
「臣只求皇上,勿忘前约。」
凤殇看著跪在地上流火,改平日痞子气,脸慎重,衬在那张书卷气浓厚脸上,便多三分苍白。
心中微哂,凤殇缓缓开口:「你也记清楚朕当初话,别到时候怨朕。」
流火脸色又白分,只是低头:「流火记得。」
「不过……」凤殇顿顿,「朕可以许你,即使要杀他,也必定让你见他最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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