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柳脚步声渐远,毓臻把弦柱又扳扳,才没好气地开口:「还不进来?」
过会,房间边上窗被人推开线,有人探头,甜甜笑,翻身跳进屋里来。
「瑾……」无奈地叹口气,毓臻站起来走过去,把搂住来人,边伸手弹去他肩上雪,「这样天气你还来?以为你今晚不会来。」
凤殇笑看著他,边送上吻,边道:「宫里事解决得差不多,就过来。」顿顿,才细声,「说好某人不肯进宫里来陪,只好出来找他。」
「你啊……」毓臻忍不住伸过手去揉他头。原以为凤殇只是说笑,没料到却是真。这十来天,凤殇每到夜深便翻墙爬窗地来找他,渐渐,毓臻也有点习惯。
不知不觉年到头,年三十晚上守年夜,盛京上下俱是欢庆,宫中更是彻夜不眠,各处宫里都点夜灯,喧闹到黎明,天微亮,鞭炮声便愈加激烈,吵吵闹闹地响遍盛京每个角落。
静王府里自然也少不这份热闹,橘红光星星点点地布满静王府各个角落,即使入夜下起小雪来,也依旧洋溢著暖暖温馨。毓臻坐在卧室外小隔间里,仔细地看著面前架古琴,边小心翼翼地比对著手上新弦。
小柳脸抱歉地站在旁,不住地道歉:「大哥,对不起,这种时候麻烦你……」
毓臻笑起来,手上不停,边打断他话:「你今天都说第几遍?不是说没关系麽?
「你肯陪娘,大哥谢你还来不及,你不说,还真不知道娘喜欢听古琴呢。你答应过几天给她弹上曲,琴弦断自然要马上续上,大哥反正闲著,弄下也无妨。」
见毓臻不说话,凤殇挑眉:「不喜欢?还是说打扰到你跟你小柳?」
「什麽小柳?说他不过是个寄住孩子而已。」
凤殇不满地道:「所以大年初晚上你跟他就在你房间里,修琴?」说到最後两字,他不自觉地看眼放在边古琴,眉头挑得更高。
毓臻顺著他目光看去,半晌失笑:「所以?你吃味?」
凤殇从鼻子里轻哼出声:「小柳还不
小柳还是耿耿於怀:「可是,自己来就好,只是缺弦……」
「那就让大哥帮你续上,就当作谢礼好,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等琴弦续好,你也给大哥来曲吧?」毓臻抬头笑著看向小柳。
「这……」小柳脸为难,「也只是初学……怎麽敢在大哥面前献丑?」
「没关系,随便弹弹,不就是图个高兴麽……」毓臻说到这,像是顿,才笑著拍拍小柳,「好,时候也不早,你先回去休息吧,身体不好,别会又病倒。这弦续上去,大哥再让人把琴送到你那边吧。」
小柳愣愣,才点头应下,还是脸歉意地道:「那小柳先告退。」说罢,又看毓臻眼,见他还是低著头摆弄著古琴,这才转过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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