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回到静王府,晚上坐在书房里,却始终看不下书,站起又坐下,在房间里几次踱步,却还是无法定下心来。
窗外有风,吹得桌子上蜡烛恍惚欲灭。毓臻走到窗边,漫不经心地关窗,回过头来看著慢慢稳定下来烛光,渐渐地出神。
也不知过多久,窗外传来「笃笃笃」阵轻响,毓臻猛地惊,回过神
再半个月,就是过年,过年时皇帝要祭天,祭祖,接受百官朝拜,到时候要进宫来见凤殇,就更难。
只是这十天以来,每次进宫,明著找也好,暗著找也好,凤殇总是不在。问起别人,都说他到素宁宫颜妃娘娘那里去,朝中流言日盛,彷佛凤殇真迷恋上颜初般。
沿著来路往回走,路上又看到刚才来时满脸得意公公走过,毓臻不禁阵失笑。
凤殇真迷上颜初,也并没有不好。
左丞相在朝中有定势力,对女儿也很是宠爱,凤殇恩宠颜初,左丞相自然就会站在凤殇边,凤殇要牵制太保,就会更加有力。
朝中流言渐渐变风向。
左丞相颜重仪脸上笑容越见得意,其它人心里明白,嫉妒不满也不是没有,表面上却也只能露出讨好模样来。
这半月来,还有谁不知道呢?左丞相之女,颜妃娘娘恩宠正隆,皇上夜夜留宿素宁宫,红後宫众女子眼。
毓臻走在宫道上,看著旁个公公仰首挺胸地走在路上,手里捧著个盒子,经过人都纷纷陪笑著让他先过,隐约还听到几句「公公替娘娘送东西麽」、「公公要替小在颜妃娘娘面前美言几句啊」之类话,他不禁摇头笑,收回目光。
凤渊宫中依旧安静得过分,毓臻走到宫门外,门口守著太监便迎上来:「奴才参见静王,王爷,皇上现在不在里头呢。」
何况,就如凤殇当初对他说,论姿容,论才气,颜初都是万中挑人才,留在身边,对凤殇也是好。
就算是对於自己,有些话说出口,落到这地步,心里似乎也隐约有点不甘。只是,君臣纠缠,终究不是什麽好事,早早断掉,总比日後闹出什麽难听流言要来得好。
想到这里,毓臻轻轻甩甩头,像是要把心中闷气甩出去,又怕有人经过看出异样来,边加快脚上步伐。
是凤殇先说出「喜欢」,直纠缠著自己不肯放弃,直到自己说出愿意试著爱上他话,他却先反悔。自己感到不甘,心里难受,也是正常。只是这样,也并没有什麽不好。
没有什麽不好。
毓臻脸上不动声色,只是温和笑:「真是不巧,不知皇上……」
那太监也机灵,凑上点,笑得暧昧:「皇上下朝後没回来,直接去素宁宫呢。」
毓臻点点头,也笑:「原来如此,看来今天要等皇上回来不容易呢。反正也不是什麽急事……本王来过事,就不必惊扰皇上。」
说罢,他也不等那太监回应,自顾转过身。
已经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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