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没有睁眼，只是浅浅
笑，声音低如梦呓：「没事
……」最後字静下来，便再无声息
。
毓臻只是怔怔地抱著他，眼中满是惊惶，心中突如其来钝痛，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好阵，才惨叫出声：「来、来人啊！」
就如凤殇所说，没事。
毓臻坐在床边，窗外天已经全亮，雪从清晨就没有停过，天色例是灰蒙蒙，让人看得低郁。
淮州知府机灵地带著临时挑选出来大夫厨子赶过来，正好撞上毓臻大叫「来人」刻，毫无耽搁地便把凤殇送进房间，让大夫当场诊断。
凤殇在他手中就像是破损人偶，长发覆面，看不清面容。
他伸出手去，手上已经是止不住地发抖，慢慢拨开凤殇覆面长发，就看到那张血色尽失容颜。
没有冷傲，没有,bao戾，没有绝望，甚至，没有丝生气。
眉眼之下，蕴著抹黯淡灰，唇边挂著丝血迹，深红似墨，教人看得心惊。
「瑾，瑾……」毓臻只是失措地叫著。
才要安然杀他们！就是要安然杀哥哥，你听清楚麽？听清楚就给滚出去！滚出去！」
「你怎麽可以杀他！他是你哥哥！他在哪？那些人在哪？你说，你说啊，你把安然叫回来，你不可以杀怜儿！你……」
凤殇那几句话，让毓臻什麽都顾不上，脑海里只剩下凤殇说要安然杀怜更话，激动之下他眼也红，死死抓住凤殇肩拼命地摇，想让眼前人把刚才话统统收回去。
只是凤殇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後，厅中只剩下毓臻声音在回响，凤殇只是睁大眼看著毓臻，眼中满是绝望，唇边却慢慢地勾起抹浅笑。
毓臻察觉到不对劲地松手，凤殇身体便沿著毓臻手滑下去。
大
好阵，才看到凤殇慢慢地睁开眼，对著自己微微笑，更多血从唇边逸出，教人心惊肉跳。
毓臻惶然地伸手去拭他唇边血，衣袖染得深红，却像是怎麽都拭不去。
「这个……时候，你该……叫大夫……」凤殇微微张口，低低地说，声音里彷佛还含著笑意。
他像是累极地合上眼，声音更轻，断断续续，「真好啊，能……看到你……惊慌……样子，可以……把这个……当作心疼麽？像是……心疼哥哥那样子……」
「瑾，瑾！」见凤殇又闭上眼，气息越来越弱，毓臻心中更是慌张，失声叫出来。
「瑾！」
毓臻惊惶地看著眼前景象，只觉得这是场梦魇，手上重量越加清晰。毓臻脚上软，跟著凤殇落下身体跪下去，好半晌才发得出声音来。
「皇上……瑾……你、怎麽？瑾！」叫出口，才听到自己声音中片凄惶，在偌大厅中回荡著，死般吓人。
凤殇只是半靠著毓臻脚伏在那儿，头上冠帽蹭掉，长发散地，动不动，悄无声息。
毓臻呆呆站在那儿，半晌才反应过来，仓皇地去扶凤殇。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