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夏似乎愣下,才道:「听说百下打完,让静王府人接回去。」
「哦。」对答案并不满意,凤殇又道,「眠夏,你让人打听下,静王回去以後怎样。」
「是,请皇上保重龙体。」眠夏应,有点担忧地说句,才轻声走出去。
等她关门,凤殇才又躺下,抱著被子,却始终睡不著。
那次偷偷跑到盛京看哥哥,第次见到毓臻。代价是被吊在村中祠堂中央,饿三天三夜,身上自然少不舅舅鞭子留下伤。要不是碰上雨天,秦泊怕他伤筋骨落下病根而去求情,恐怕绝不是三天三夜能结事。
凤殇偏过头,把脸埋在枕上。想起梦里景象,还是觉得动魄惊心。
梦到毓臻,早就不是第次,只是这次,分外吓人。
梦到毓臻被打,看不清打人是谁,怎麽叫都停不下来,廷杖下下地打落,毓臻便像日间那样不哼声,只是身上早被打得体无完肤。
再後来,就看到毓臻对著自己笑,极尽嘲讽,满是傲气,没有在人前臣服。直笑直笑,脸上流满血,衣服也被血染得湿,找不到伤在哪里。
他怎麽叫,怎麽闹,毓臻都没有停下来,只是直笑著看他。
哈哈……
凤殇个惊坐起,双眼睁得大大,低促地喘著气,胸前起伏,好半晌才慢慢平复下来,定眼看向周围。纱幔罗帐,周围是暗淡长明灯光,暗红如血。夜已静,外面人都是蹑手蹑脚,屏息静气,生怕发出丝声响。
「皇上?」不远传来个轻柔女声,凤殇阵安心,认出那是自己贴身侍女。
沈默阵,凤殇才低低地问:「眠夏,现在什麽时候?」
「快三更。」眠夏轻声回应,「皇上,睡不著?」
只是隐约地觉得,并没有後悔。
说不上因为什麽,只是觉得哥哥有人宠著,就像自己被宠著般,快乐而满足。
在那之後大半年里,再怎麽难熬,只是想著那夜看到种种,就不觉得那麽难受。
笑著笑著,就吓醒。
「皇上,先喝点热水定惊吧?您没睡多久,喝过水再睡会吧。」眠夏声音从帐外传来。
凤殇回过头,好阵才坐起来,伸手接过杯子。温热透过杯子传到手心,又缓慢流遍全身,让人逐渐放松下来。凤殇垂眼笑,没有喝,只握阵,又递回去。
眠夏没有说话,只是接过,站在外头,等他吩咐。
凤殇翻身又要睡下,却始终有什麽堵在心头,终於忍不住问:「眠夏,你知道静王廷杖打得如何麽?」
凤殇笑笑:「没事,你休息吧,只是做梦。」
「奴婢给您倒杯热水吧?」眠夏也没多问,只是说句,就听到阵脚步声走远。
凤殇慢慢躺回去,下意识地揪住角被褥,压在胸前,彷佛还能感受到胸内异样跳动。
只是,做梦而已。
早朝时毓臻笑声,天里没有间断过片刻,连梦里,都不肯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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