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人嘁嘁喳喳说有鼻子有眼,阿曈是越听越害怕,已然缩进被窝里去!他摇着头不想听。可越刻意不听,那帐外故意压低声音,就越往自己灵敏耳朵里钻呢。
经过番似真似假鬼故事洗礼之后,阿曈这傻孩子就都当真。自己害怕在被窝里念叨。
“武曲星君,武曲星君,快回来吧!急急如律令!”
只不过,他再念咒,“武曲星君”也回不来,人家正巡营呢。
前夜经过那样虫患,今夜士兵们心中稍有不安,但抬眼瞧,镇国大将军竟亲自带兵巡营!于是各个便都如同打鸡血般,别说虫子,刀山火海此刻他们都闯得!
来?早就有多远跑多远。如今虫子没被熏死,就快要先被熏死!
只是这话也不能说出口,阿曈便只哼声,默默开始吃饭。宗朔很忙,只在帐中略略休整番,便又走,可没会儿,就有人过来,把帅帐各个缝隙都堵严,熏硫磺味儿便没在跑进来,阿曈松口气,趴在桌子上放挺。
他很没意思,自己那犬马跟班,也早就被熏得跑去林子,“无情无义”极!
于是,少年竟破天荒拿出笔墨纸砚,皱着眉头写大字,他掐指算算,还欠下那大煞星七张大字。他虞乐都思可不是那种欠债不还人,这传出去有损祖宗名望!、
军营到天黑,却没点火把,盖因为洒硫磺,怕不小心引燃,虽然各处防火做很好,但多事不如少事。
书生更是如此,见宗朔身披战甲从眼前经过,激动都不敢抬头看。他近些日子过着实很好,眼下不必为那两个家伙提心吊胆,他可是轻松多。柳鸿飞本就会看人眼色,处事圆滑,自己在辎重营倒是混不错。就连昨夜黑甲虫袭营,都没有他们帐事,只虫都没进来过。
众人也道神奇,睡不着觉,便都笑称是卒长脚,气味甚佳,威力无边,瞧瞧,毒物都不近!
书生也附和笑着,余光却瞧瞧阿曈那床依旧保留着床铺,还有枕头边那个透气小窟窿。
军营中有人睡不着觉,远在国都,睡不着人便更多。
皇帝私室中,灯火通明宿,老迈病弱帝王面色阴沉倚在明黄座椅上,神
阿曈便也稀里糊涂随着营里把灯熄,独自裹在被窝里,等宗朔回来,给他卸甲,自己再睡。
帐外月光晦暗,帐外巡营兵将影子时而投映在帐布上,时而又因月光隐没而消失不见。阿曈见,心里就有点发毛。
他自幼东山称霸,谁都不服,就怕些虚无缥缈牛鬼蛇神,提都直炸头发根!
屋外此时也不知是哪队人马当值,夜里闲着无事,竟然裨将带头讲鬼故事!
什阴兵借道军营,大伙没认出来,假把鬼兵当活人,结果营人都被无声带走。又说昭城以前是哪朝哪朝万人坑,在今朝才推平建边城要塞,这就是为何定要平成王镇国大将军来守,将军武曲星转世,镇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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