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真脆弱弟弟,永远只记得美好假象,就算上刻还在委屈地掉眼泪,只要他招招手,下刻就会露出笑容。
隐秘兴奋每天都在血液中攀爬,累积,攀附得痒进骨髓,偶尔甚至令他放松思考,体会稀有快感。
程砚很早意识到自己性冲动不来源于寻常本能生理需求或常见感官刺激,唯独来自他天生控制欲望。随着身体器官日益成熟,性欲程度也随着控制成效大小而时刻变化。
程砚对人群中其他任何个个体都兴趣缺缺,观察后结果无不是丑陋,就是愚笨。他并非缺乏驯养耐心,只是明白旦驯养过程出错,自己病态程度很难完整留下失败品痕迹。
杀个人总比杀只雀要付出更大代价。
“因为他把箱子扔。”
那天他站在落地窗边,高楼下切都渺小遥远,他看到他弟弟小小团走到垃圾桶旁边,踮着脚抬起手,把他所有宝物扔进去。
程砚想起被自己烧死那只雀。
原来是这样。程砚心想,他雀回来。
那只死亡小鸟带着颗心回来弥补忏悔,给他新风景与乐趣。这颗跳动心看似千变万化,却比地上块石头还要容易捕获。
砚清楚地看到眼泪从那张白净小巧脸颊上滑落。
他指着房门,对程嘉余说,“滚出去。”
弟弟哭得小声呜咽,抱着他箱子跌跌撞撞跑。爸妈不在家,程砚不用在意弟弟哭泣样子会被看到,也就不强迫小孩憋回眼泪才能离开。
他需要保持副温和外在躯壳,才能恰好掩盖住切。才有闲情控制生活正轨,欣赏躯壳下深渊。
“你不喜欢活东西,因为你认为它们拥有自主意识,难以控制。”
但是他弟弟,没有出过差错。
程嘉余任何时候都爱他。这种爱令程砚只需要花费极少精力,就能够得到想象中回报。程嘉余生病,他抱
只用轻轻捏,那单纯、脆弱灵魂就会被他扼住咽喉,呼吸与否,全凭他意。
“你弟弟非常爱你,在乎你。”
“还不够。”
程砚喃喃自语,又重复遍,“还不够。”他开始回忆起过去事,每件与程嘉余有关事。他似乎遇到难关,冰冷恶质气息再次重重卷上,他重新归于个静坐美丽雕像,只有放在扶手上轻微密集发抖小拇指昭示他是个活人。
程砚开始时而对程嘉余表现出宠爱态度,像个真正哥哥与他相伴。如果程嘉余病得哭泣,他也偶尔把人抱在怀里哄慰。这样次温柔,能够抵消对待程嘉余十次冷漠。
“是。”
“你也讨厌人。但你知道你需求,你知道什该做,什不该做。你很理智,程砚。”
“是个病人。”
“你曾经讨厌你弟弟,这源于你本能。但后来,你慢慢地……不再遵循本能指导。”
程砚又点燃支烟。他侧脸浸于烟雾和淡光,长长睫毛漆黑如鸦羽,羽下瞳孔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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