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这你可说错,”范小西抬起小型dv机,收纳着即将消失风景,笑得露出两颗尖尖小虎牙:“觉得沙漠里太阳比镇上好看多,而且感觉在你眼前似,伸手就能够到。”
李白笑他:“小孩儿没见过世面。”
“谁是小孩儿,”范小西不乐意,黑黝黝圆眼珠瞪着他后脑勺:“今年二十二,早就成年。”
李白说:“成年也是小孩儿。”
范小西不服气,转过身子,冲宋玉风讨公道:“老大,你说说对不对?”
范小西想起什似,从背包里拿出塑料袋:“何导,来吃颗话梅,治晕车可有用。”
前头有动静,宋玉风没睡多久就醒,他哑着嗓子说:“前头靠边停,下车活动几分钟再走吧。”
“算,”何安忆嚼着话梅,胃里那阵翻腾恶心感被酸味压下去不少:“天黑不安全,到地儿再说。”
何安忆不想拖后腿,宋玉风明白,便没再说什。
他手扶着脖颈左右活动,余光见任南野靠着玻璃窗,闭着眼睛。
沙漠在小镇七八公里外,越野车行驶在布满沙石公路上,路面凹凸不平,车轮子碾过碎石带来车身震颤,晃动着人五官六感。
窗外风景少有变化,偶尔能见到两棵发育不良棕榈树和晒得干瘪仙人掌,除此之外,是片又片风化千百年焦黄色土地,遥远得望不到尽头。
车内热气翻腾,玻璃窗交织着金色光斑。
任南野和宋玉风坐后排,两人人占边闭眼假寐。
何安忆晕车,脸色煞白地靠在副座上。
宋玉风抬首,纪元赫开着车窗,疾风不住往里灌,吹得他华发纷飞凌乱。
看片刻,宋玉风才说:“其实日出都差不多,不过千人千眼,也许纪老看到太阳跟们看到不是同个。”
唬得范小西愣,几秒钟后他欢快地叫起来,冲李白嚷嚷:“李哥你听听,这才叫觉悟呢。”
李白瞅他:“别以为不知道你
视线从他肩头延伸,窗外轮夕阳逐渐淹没在黄沙尽头,晚霞瑰丽芬芳,正是晨昏交际之时,天空像条肆意流淌暗红色河流。
“落日,”范小西趴在窗户上,眼睛瞪圆,孩子气说:“好漂亮啊。”
宋玉风说:“以前没来过沙漠?”
“第次来,”范小西捣头如蒜,样子憨态可掬,夸张感叹道:“太壮观。”
李白跟紧前头带路吉普车,车窗映出纪元赫身影,他不理解嘀咕:“不就是记录日出,太阳在哪看不样啊,纪老也不嫌折腾。”
李白边开车边转头看他,低声问:“要不下车缓会儿再走?”
“不用,”何安忆没精打采地摇头:“还撑得住。”
“别逞强啊,万吐车里呢,”李白嘴巴损,说不来什好话。
何安忆捂住小腹,勉强笑笑:“要吐肯定吐你身上。”
李白“啧啧”两声,脚下却放慢行驶速度:“快,还有四公里,你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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